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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好奇了, 对绝杀门的不喜就占了上风。
他不喜欢这些人——因为他们的内心,太压抑了。
压抑的就像他面前站着一排尸体, 又像一口口幽深的古井, 若不是那偶尔闪过的微弱的情绪波动, 沈流云甚至觉得自己面前站着的是一排早已失去自我意识的傀儡。
可即使他们还有着自我意识, 也像是一个个为杀戮而生的傀儡。
满心的纯粹的杀意, 没有丝毫杂念。
太压抑沉闷了。
这对于别人来说, 是没有任何影响的, 可是对于爱好自由c心情绝大多数处于轻松明媚状态的沈流云来说, 他从那些杀手们的内心中感觉到的压抑就像一块巨大的石头,沉重得的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的心总是很软,即使那不是属于他的痛苦, 他也会为那痛苦而感到难过。
可他救不了他们。也许, 他们甚至察觉不到自己麻木的内心中所压抑着的痛苦和绝望。
沈流云的心情陡然恶劣起来。
他不想与这些人多打交道, 笑道:“三位?前辈是不是少数了点什么?”
为首的绝门之人漠然道:“天剑凌微之徒, 果然不容小觑。”
话语间, 又有两位隐身的黑衣人的身影在沈流云身后出现。
沈流云前后看了看, 笑道:“五位筑基巅峰?绝杀门倒是看得起我。不知道究竟是谁对我这么深的仇恨,不惜如此代价?”
筑基巅峰的修士倒也好找, 不说绝杀门天剑门这种级别,即使是二三流的宗门也是一抓一大把。
问题是能进入四方秘境的筑基巅峰!
要知道, 四方秘境的名额, 可是非常稀少的, 竞争可以说相当的激烈。绝杀门为了杀他, 居然拿下五个名额来,真是太大手笔了。
简直有些受宠若惊呢。
为首的那位修士冷冷道:“若是流云公子能从我兄弟几人的绝杀令下活下来,再问不迟。请。”
沈流云笑了起来,暖暖的依旧温柔。他拿出了白龙剑,笑道:“请赐教。”
绝杀门威名赫赫,作为专精黑暗中的杀戮诡道的修士,他们的身法堪称神秘莫测。沈流云只见转眼间,那五位杀手的身影便化成了一个个模糊不清的魅影,一分二二化四,一转眼的功夫,他已经被飞快移动的黑衣人们包围,无论是气息还是神魂感应,都难辨真假。
看上去确实挺厉害的样子。
但尴尬的是
——这个身法他!学!过!
不就是鬼影迷踪加幻身术吗?!很!难!吗?!
原本因为绝杀门的种种的威名而对他们的到来抱有不小的期待的沈流云,看到他们的身法之后心里不禁浮现几分失望和沮丧。
如果说当初在识海里被迫背诵的那些玉简在大幅度增加他的阅历与学术学识的同时,对他最大的伤害是什么的话,那大概就是把他的眼界也拔高了。
比如当他和大家一样看到某个法术的时候:
同门:哇!原来是这样么?好新鲜好厉害!
而他:等等这个法术我好像也会诶/这个法术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为什么要这样搞?不是很麻烦吗?明明有更简单的方法
一点点学习和好奇的动力都没有,一不小心时不时还会发现先生一本正经的错误c本能的想要热心校正一下却不能说,简直不能更尴尬。
这时,他听到黑衣人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冷漠声音:“早就听说天剑凌微之徒生就一双无双慧眼,可一眼堪破关窍,还请流云公子不吝赐教。”
沈流云:“”这是在挑衅吗?
“呵呵,关窍?你是指你们这些身份的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吗?”沈流云挑了挑眉,心里忽然泛起一些恶趣味——他忽然很想知道,这些‘木偶人’心灵受到冲击的时候,会不会多出一些有趣的情绪!
一定会比现在像个人吧!
他笑道:“不如你们也看看我的怎么样?”
下一刻,与黑衣人们如出一辙的身影便遍布黑衣人之中。
他身着一身白衣,却如鲜花着锦,明妍绮丽非凡。黑白交错在一起,竟如棋盘一般有种莫名的和谐之感。
那些白衣人俊俏而稚嫩的脸庞上露出有些淘气笑容,恶趣味的问道:“前辈,可看出哪个我是假的了吗?”
那些黑衣人们停下来了,分/身也一个个消失,重新化作了五个人的模样。
为首的黑衣人声音阴沉而冰冷:“天剑高徒,果然非同小可。”
他说话间依旧冰冷而沉稳,可沈流云却知道他们内心掀起的惊涛骇浪。
目的达到,他笑了起来,漂亮的不得了。
果然,这情绪调动起来比刚才那种死人样舒服对了。
既然是刺杀,那么足够精妙的身法绝对会在效果中占据极大的分量,可沈流云眨眼就破了他们的身法诀窍不说,还直接当场复制出来。再加上他曾在四方大会上所展露的一眼堪破别人招数中要点的能力,实在由不得他们不沉重谨慎。
对付一个筑基六级的修士出动五位筑基巅峰,后备三位金丹补位——这可以说是极重视的阵容了。他们当初接了任务来刺杀沈流云是很有自信的,可现在却有些不确定了。
几位黑衣人忧心忡忡的对视一眼,心里发狠,直接拿着匕首冲了上去。
——既然如此,他就更该死了!
沈流云勾了勾唇角,迎了上去,却在与黑衣人搏斗间飞快的单手捏印——绿色的蔓藤骤然拔地而起!
许多走体修路子的修士,都很喜欢借助天雷锻体——这确实是一个极好的法子,就像炼器一样,借助雷电纯粹强烈没有杂质的庞大能量淬炼身体,锻筋熬骨剔除杂质,熬过雷电之后,身体的素质当然会狠狠的提升一大截。
因此,用身体‘抗’雷电的修士们,绝大多数都是在雷电下很认真的修炼的。
认真,专心,谨慎。不敢有半分松懈。
不过沈流云倒是个例外。别人是不敢开小差浪费时间,他是不敢用功上进。
虽然作为一个剑修,他的成长计划表里确实也有天雷炼体的打算,可这个时候,他可一点都不敢尝试增强自己的修为突破。
因此,在绝大多数修士在雷电轰击下争分夺秒的艰苦修行的时候,沈流云在强制自己去走神开小差。
沈流云默默的想啊传说中的天谴怎么会那么弱?到底是记载上写错了还是因为世界不同的关系?
我不会是遇上了假天谴吧?
因为自己的亲身经历,亲眼看到传说中的天谴是何等的疲软无力,沈流云对自己之前看到的那些资料不禁产生了一些微妙的不确定和怀疑。
而正在他心不在焉的怀疑自己遇到了假天谴的时候,周围的灵气忽然之间好像一滴凉水滴进了滚油里——瞬间狂暴了。
沈流云差点给那忽然爆发的天地之威压趴下,只觉雷声轰鸣眼前忽然亮成一片白芒,他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咳,咳咳”
他撑着地面闷闷的咳嗽起来爬起来,身上的肌肉在莫大的恐惧压迫之下不自觉的微微颤抖,淡淡的血腥味在口中蔓延。
没有了眼睛,他对天地的怒气的感触似乎就更深了,他甚至有种错觉,这个世界只有暴怒中的小世界,他就像一片无处扎根的浮萍,随着它的惊涛骇浪起伏,随时有着死无葬身之地的倾灭之危。
‘原来,这才是天谴’
沈流云心中恍然,心里对天地的敬畏更加深了几分。慢慢的,因强光而致盲的双眸再度恢复视野,沈流云抬头望去,不禁露出愕然的神色。
——到处都是雷电。
——原本只有十来道筷子粗c半死不活的‘骚扰’着沈流云,现在却像是千万条蛇在天地间狂舞。
它们凌乱而狂暴,转瞬即逝留下道道交织的乱痕,看似杂乱无章,但只需要稍微加以留意,便可以轻易发现,它们仿若乱箭一般疾驰的轨迹,最终落点几乎都是一个位置。
——它们有明确的攻击目标,显而易见。
沈流云的手软了软,脊背一阵发凉,情不自禁的偷偷咽了咽口中,小心肝都颤了起来。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拖小世界意识下水的计划实在是太疯狂太想当然太异想天开了!假如小世界意识之前对他的攻击不是无关痛痒的骚扰而是现在的这种强度,那么他大概也不用苦恼和等待绝杀门的杀手来杀他了。
只小世界意识自己就可以直接将他轰杀成渣,彻底灰飞烟灭!
——和那千万条狂暴雷蛇相比,沈流云面对的那点儿攻击力度,确实也只能称得上骚扰了。
从没有真正见过天谴不下心好像自己作了大死的小云望着那仿佛满满的充斥着整个天地的雷电,种种后怕的担忧惶恐情绪浮上心头,心里十分恐慌无助!当意识到自己的轻狂与错误,他就有些想逃出去,可面对那狂乱而密集的雷电,他却一动也不敢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