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蕾丝,不知道为什么,裴公子脑中飞快冒出这两个字,继而,心里隐隐的感觉到一种不舒服。
他是医生,比起寻常人,他更能理解每个人不同的性取向。
怎么看到白露和蒋恩芳关系亲密,他就下意识地厌恶呢。
咦,这种感觉,他很不喜欢。
这时,白露也看到了他,和他的反应差不多,也是先一愣,然后笑着问蒋恩芳,“芳芳,他是谁啊?”
裴公子在心里对白露翻了个n个白眼,装,你继续装,难道忘了上一次对我的摧残了吗?难道你忘了,今天晚上约我吃饭的吗?
嗯,有一点不得不佩服裴公子,他一直都是个敢于面对现实的人,被白露摧残就是被摧残,没必要为了男人那点可怜的自卑,扭曲事实。
蒋恩芳并不知道裴航和白露之间发生的关系,认真的回答了白露,“亲爱的露露,我提醒你一下,你就能想到站在你眼前人是谁,曾经啊,在你上高中的时候,是不是交过一个笔友?”
白露没吭声,算是用默认代表肯定。
蒋恩芳抬起手指,指了指裴航,“诺,你的笔友就是他。”
白露依然没吭声,和她冷静的反应不一样,裴航却跳了起来,矢口否认道:“这不可能!”
他活到现在,就在年少无知时交过的蒋恩芳这么一个笔友,什么时候和白露
不对,蒋恩芳说这么肯定,也不会是在骗他,难道,当年他交的那个笔友不是蒋恩芳,其实是白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蒋恩芳看了看裴航,又看了看白露,说:“裴航,这么多年,终于让我找到机会澄清我自己了,当年和你书信往来的那个笔友,的确不是我,至于为什么后来是我和你去见的面,那是因为白露她在国外上学,没有办法回来,所以就让她的好朋友我去代替她,我呢,虽然觉得你好看,却没行动,毕竟嘛,我喜欢的类型不是你这样的,至于后来对你的死缠烂打,是露露让我试探你的,看你在美色面前心动不心动,是不是一个好色之徒。”
蒋恩芳一口气说了那么都,稍微吁了吁气,这才接着朝下说:“还有另外两件事,我也一起说了吧,让校门口的小摊贩去围堵你,其实,不是我让他们去的,而是那天刚好城管在检查,尤其学校门口不允许摆摊,小摊贩们绕着学校围墙躲了起来,结果被你误会了;至于说我为了你踢了当时的校长一角,更是以讹传讹,我是踢了校长一脚,但是,校长他是我亲爸啊,那天我心情不好,他还一直在我耳边唠唠叨叨,我那时刚好在叛逆期,一定都不明白父母的苦心,踢了我爸一脚,后来也不知道是谁给看到了传出去,说我为了你把校长都打了,这都什么和什么啊,明明我只是轻轻踢了我爸一脚,结果被人添油加醋到后来那个样子。”
听到这里,裴航感觉自己的脑袋在被门反复砰砰砰的撞了好多次,才会听到当年的真相是那样。
“裴航。”蒋恩芳看着他的眼睛,继续说,“你不要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我没有和你开玩笑,当年和你有书信往来的笔友,真的是我这位朋友白露,不是我。”
她以为裴航满脸震惊的样子,是不相信她说的话,就再强调了一遍。
裴航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我不是不相信,而是”
“而是觉得我这个朋友好漂亮对不对?”不等裴公子把话说完,蒋恩芳已经飞快截上话,“当年啊,如果露露不在国外,而是你们两个见面了,我觉得你们俩很有可能就好上了,说不定啊,现在不但连婚都结了,连孩子都有了。”
想到了什么,她歪着头打量裴航,“喂,裴航,我记得你还单身啊。”
裴航从来没有对自己的单身这么后悔过,早知道啊,随便抓一个人结婚算了。
他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我有女朋友了。”
蒋恩芳刚想表示遗憾,白露不紧不慢,不疾不徐的插上话,“你应该说的是,我不但有女朋友了,而且不止一个。”
裴航顿时觉得更难堪了,要怪只能怪他自己,谁让他上次约——炮,不看看黄历,不看看星座,结果倒好,直接约上了对他有着宿仇的白露。
白露为霜在水一方,多唯美的诗句,只是放到眼前这个女人身上,怎么都和那种美的意境挂不上一点边。
他没有去纠正自己其实连一个女朋友都没有,现在不是很流行一句话吗?自己约的炮,含泪也要打完,用在裴航身上,再合适不过。
含泪就含泪吧,反正被白露尽情糟蹋和蹂躏的一晚,已经过去了。
蒋恩芳对裴航的态度还真和上学那会儿完全不一样了,她没听出白露的话外之意,劝她道:“露露,就你的条件,管他有几个女朋友,打败她们不过分秒钟的事。”
白露干笑两声,“恩芳,你太看得起我了。”
蒋恩芳认真道:“露露,事实就是你很有实力,和我看得起看不起没任何关系。”
话对白露说完,又转过脸去看着裴航的眼睛,不辞辛苦的劝说起他,“裴航,话要真说起来,我之所以会变得像现在这么苗条,还要感谢你。”
裴航点了点自己的鼻尖,“感谢我?”
蒋恩芳认真的点点头,“真的,感谢你。”
“为什么?”裴航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大概是觉得不和蒋恩方式说话,白露就会插上话,所以他选择说个不停。
“因为啊”蒋恩芳用手心摩挲着下颌,一字一句说道,“当年如果不是你对我那么厌恶反感,甚至,当我一个不小心撕破了你的外裤,你只穿着条大红内裤,还是没有求我,而是满眼厌恶,我就知道,问题肯定是出在我身上,那天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是站到秤上秤秤几斤,一百九九,果然啊,那么些年,我的体重保持的一阵很稳定,稳定又怎么样,我发誓,一定要瘦下来,后面的事,我不说你也能猜到了,受了你的刺激后,我终于开始正儿八经的减肥。”
顿了顿,望着裴航的眼睛,接着朝下说道:“所以,我刚才才会说,我之所以会减肥成功,真的要谢谢你。”
裴航本来吧,听他再次提到当年那条大红内裤,脸色红了白,白了青,不知道已经变了多少种颜色,忽然听她道谢,心里那个高兴啊,差一点点雀跃欢呼,好,真的是太好了,皇天不负有心人,等了这么久,终于让他找到说正题的机会。
“如果你真的要谢我的话。”裴航见缝插针道,“就麻烦你帮我查一下我那个朋友做的亲子鉴定。”
不等蒋恩芳表态同意还是拒绝,白露冷笑道:“哎呦,裴航,大家都是成年人,没什么好害羞的,再说了,你一个大男人,必须敢作敢当啊,什么你朋友做的亲子鉴定,直接说你自己不就得了,有孩子,是多么令人高兴的一件大喜事,怎么到你那里就遮遮掩掩,成见不得光的丑事了。”
裴航本不打算解释,活在世上,哪能不被人误会,对无关紧要人的误会,他从来都嗤之以鼻,连口水都舍不得浪费,唯独这次,对着白露,被误会后,他就是想解释。
“白露!”他的表情和声音一样严肃,“你不要瞎说,更不要瞎猜,的确是我朋友做的亲子鉴定。”
蒋恩芳叹息一声,插上话,“好了,好了,不要再斗嘴了,我看你们两个啊,就是那种换喜冤家,要不然,就在一起得了,省得再去找,浪费时间和精力。”
“谁和他是欢喜冤家?!”
“谁要和她在一起?!”
裴航和白露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蒋恩芳已经结婚了,到底是感情要经历多一点的人,在看待感情这件事上的眼光,比裴航和白露都精准很多。
她一个旁观者,再多说也没什么太大用处啊,不如给他(她)们两个的空间,让他们自己相处一下。
这样一想,她就在心里做了个决定,问裴航,“你的那个朋友叫什么名字,是什么时候来做亲子鉴定的,我帮你去查一下。”
裴航连连感谢,等蒋恩芳朝着门,也就是他站的地方走过来时,他惊讶的发现了一个情况。
蒋恩芳是个大肚子,她这次的大肚子,不是因为胖,而有赘肉堆积在小腹,就是怀有身孕的那种大肚子。
裴航犹豫了下,才说出一个姓“许”,时间就说昨天晚上。
来做亲子鉴定的人,毕竟不像一般医院那样的病人多,一个姓个时间足够蒋恩芳去问个清楚。
蒋恩芳离开房间的后一秒,真的一点都不夸张,就是后一秒,裴航就感觉到自己仿佛被关在笼子里,没有自由,心情压抑,最最重要的,似乎连呼吸也不会了。
白露的身手,他已经见识过了,未免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吃亏,决定服软。
他的所谓服软,就是背对白露,面向门站着,只当白露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