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
“咔嚓”,人形沙包重重摔在杀手们的面前。他们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听见地上那人传来极微弱的一个声音:“救我。”(英)
“是查尔斯!”(英)
他们口中的查尔斯,就是那位只剩下半条命的黄眼睛、高鼻梁的美国人。本来他只有半条命,经这么一摔,连半条命都没有了。只听到他说了一句“救我”之后,便再也没了动静。
杀手们手慌脚乱,赶紧去准备施救。就在这时候,又有一个人形的沙包摔了过来。这个“沙包”跟查尔斯摔得姿势不同,前者是屁股着地,后者是脑袋着地的。在这种危急的情况下,谁会去琢磨一个人是屁股着地还是脑袋着地。他们下意识地认为,这人还是自己的兄弟。
黑暗中,有人传来一个关心的声音:“你是谁?”
沙包没有答话,倏地从地上窜了起来:“Iamok。”这是熊章庆是从美洪门兄弟哪里学来的几句日常用语中的一句,没想到这时候却派上了大用场。
听沙包说的是英文,杀手们本能地问道:“我们还有多少人在谢文东的手上?”
“呵呵,不好意思,听不懂。”这次熊章庆用的是中文。这一声大喊,如同平底zhà雷,直震得两旁人耳朵嗡嗡作响。借着极其微弱的光亮,杀手们看到一个眼睛放着光,露出两颗深白虎牙的年轻人在对着他们笑。
熊章庆直奔他去,手中的开山刀高高举起,手臂猛地向下一抡。他趁手的兵器是一把锋利无比的苗刀,这次来的匆忙,苗刀落在美洪门给自己安排的住处。换了一把兵器,虽然很不习惯,但这一点也不辱没他“剃头罗刹”的威名。寻常人在黑暗中束手束脚,战斗力也最多是平常的三成。可他不一样,在望月阁受训的时候,就有一项专门训练弟子在黑暗条件下的反应情况的。就算是闭着眼,他还是能发挥到巅峰状态的八成左右。
熊章庆眼睛一眯,开山刀已经划过一位杀手的脖子。那人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声,捂着肚子摔倒。那人身体晃了晃,一头栽在地。
熊章庆一把开山刀在黑暗中杀得杀手们鬼哭狼嚎,地上的断手断脚横七竖八散落的到处都是。
这时,门外又进来数人。一看伤亡情况,数人同是一惊。其中一个身材中等偏瘦的人,这人连看都没看,对准黑暗甩手就是一qiāng。
这一qiāng是盲shè,子弹化作一颗流星,飞驰而去。
熊章庆只觉得脸庞一热,他顺手一擦,一股热流顺着他的手指缝里滑落。
是血。
“东哥,点子扎手。”熊章庆赶紧提醒谢文东。话音未落,又听到啪啪啪几声qiāng响。熊章庆的手臂,肩膀上各中一qiāng。
闻声杀人?!对方居然能闻声杀人,这简直太恐怖了。
谢文东点点头,不敢轻举妄动。他不敢动,袁天仲等人也不好动,袁天仲等人不好动,对方也不好动。虽然谁也没看见谁,但压抑的气氛让人喘不上气。静,静的落针可闻。
“谢文东,你不该来美国,更不该自作聪明和我们作对。”黑暗中,一人用生硬的汉语说道。
谢文东听得很清楚,不由的心里一动。直到现在,他还没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行踪会暴露。他自诩此次行动足够隐秘,除非是身边的兄弟出卖,要不然对方绝不可能早作部署。
见谢文东没有回答,门外数名杀手的汗水顺着面颊流下。谢文东急,他们比谢文东更急。洪门是洛杉矶的第一大帮,高手如云。如果拖到援军赶来,他们非得全军覆没不可。此时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谢文东开口,只要他开口,这些精锐杀手就有很大的把握在黑暗中将其击杀。
那位中等身材的人又道:“你们中国人总说自己是全世界最聪明的,其实我们美国人才是世上最聪明的。实话告诉你,安排这次行动的人,只不过是我们的一个使者。只是一个使者而已。他已经把你研究透了,你的好奇心、冒险精神和你的兄弟是你最大的弱点。只要抓住这几个弱点,想困住你不难。你们中国人,其实就是一群笨猪。想跟我们斗兵斗法耍手段,你们还差得远。”
“噗”,袁天仲、熊章庆、邹加强三人听了这些话,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往脑门上顶。他*妈*的什么屁话,我华夏五千年文明,岂是你一个历史只有几百年的国家能比的上的。斗兵斗法,我们才是你的祖宗。还有,你敢说东哥自作聪明,真是瞎了你的王*八*眼。三人蠢蠢yù动,要不是自己有保护东哥的重任,他们真向冲上去和这群不长眼的老王八“理论理论”。
谢文东听的很清楚,原来是这样,那这个拜登帮还有点意思。他心里一动,不过他并不生气:“就凭隐忍,韬光养晦这点,就够你们美国人学个几百年的。真正厉害的高手,不是把刀放在手上随时吓唬人,而是藏在心里,只有不叫唤的狗才能咬到人。”
谢文东摇头道,暗暗道:“耍手段”他说着话,手腕一振,金刀落入掌中,又道:“这就叫做耍手段!”说完,肩膀一晃,金刀脱手而出。他和那人分站在墙角拐弯处,并不能直接看到对方,谢文东这个小动作那人自然也没发觉。金刀飞出,谢文东猛然一拉手腕,银线一紧,金刀在空中打个旋,又飞了回来。不过它不是飞向谢文东,而是直刺向贴在墙壁另一端的那人面门。
现在,谢文东的金刀已练得收放自如,如火纯青,他自知自己qiāng法不如人,在关键时刻,金刀是他的最后一颗棋子,闲暇时没少苦练。刚才,他和那人说话时,已经判断出他的位置,至于这一刀能不能奏效,谢文东也不知道,只是碰碰运气。
那人把全部精力全都集中在观察谢文东等人的动静上,哪知斜刺里飞来一刀,当他发现时再想躲避,已然来不及。
这一刀不偏不正,正中那人左目,由于是回收,力量并不大,就算如此,那人还是痛叫一声,双手握住眼睛,血水从他手指缝中流出。谢文东听见叫声,心中一喜,手臂用力想回一缩,金刀在那人眼中带着一道血水飞出。
拜登教的其他杀手不明白怎么回事,见队长连连痛呼,纷纷上前一看,只见他满脸是血,一支眼睛肿起好高,鲜血直流。那人狂叫道:“不用管我!三点钟方向,杀死谢文东!”(英)
还没等杀手们朝谢文东的方向倾泻弹yào,只听左侧拐角处突然一阵大乱,叫声连连,惨呼不断。
杀手们心中一惊,不明白怎么回事。这时,一个负责警戒的慌慌张张跑进来,喘息道:“有……有敌来袭!(英)”带队的队长听后暗叫一声,用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睛看了看拐角处,狠狠咬了一咬牙,捂着眼睛,挥手道:“该死的,来的这么快!(英)”一声令下,数名杀手打开从消防楼梯狼狈逃窜。
片刻之后,打外面又进来一批人,皆是黑衣,有人打着手电往里扫了扫,毛腰轻轻喊道:“东哥?邹哥?”
墙后的谢文东和邹加强看了一眼,齐声道:“自己人!”没错,来得正是接到袁天仲电话,赶来青龙堂堂主王镇宇。那些黑衣人是邹加强手下的猎鹰堂杀手。
王振宇提着手qiāng,小心翼翼道:“东哥,加强,你们没事吧。”
“啪嗒”,谢文东手握金刀,小心地把套房里的电灯打开。
灯光驱散了黑暗,原本装修得富丽堂皇的总统套房被打得稀巴烂。墙上地上满是子弹孔和子弹壳,地上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着,弥漫的血腥味和死亡的味道让人闻之作呕。
“镇宇,派几个人把章庆送到医院。”谢文东走到王镇宇面前,吩咐道:“那些杀手都跑了?”
见谢文东说话有理有条,不像是受了伤,王镇宇放下行心来,先是吩咐几个手下把熊章庆抬走,后答道:“干掉十二个,其他的都逃掉了。东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杀手是哪里来的?”
谢文东揉了揉下巴,幽幽道:“是拜登帮。”
“拜登帮?他们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袭击东哥?”王镇宇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拜登帮的帮主是不是疯了。他难道不是东哥的身份,难道不是道堂堂世界第一大帮——洪门的实力到底如何?!
谢文东点点头,yīn笑道:“我说过,大老虎都是小老虎慢慢长大的。这个拜登教很有意思,既然他们想玩,我就陪他们玩。要玩,他们就得把我把哄高兴了。要不然,他们会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王镇宇郑重一点头,说道:“我明白了。”
谢文东环视周围被打得一塌糊涂的总堂套房,话锋一转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从帮里拿点钱出来,堵住一些人的嘴。”
把消息封锁,这事对谢文东来说轻而易举。他旗下的东亚传媒(原来福克斯广告公司)是美国最大的传媒公司,是控制舆论导向最厉害的杀手锏。至于警察那边,只要钱话的到位,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天下乌鸦一般黑,美国FBI(联邦警察)并不像电视、电影里那么睿智和伸张正义。
第09章 开战
从水天一色E座大厦出来,谢文东直接上了回美洪门总部的轿车,而王镇宇则留下来打扫战场。身为青龙堂堂主,王镇宇办起这事来轻车熟路。尸体该怎么运出来,怎么和水天一色的老板打jiāo道,怎么做到滴水不漏。
今晚,谢文东的心有些沉重。他隐隐觉得,这个拜登帮可能和当年的猛虎帮一样,是个难缠的对手。
明白点说,这个拜登帮的后面还可能有大的势力支持着。混黑道的最重要的是什么,是钱。拜登帮只靠那点保护费,是断断不足以养活两千多的会员的。如此,它的后面必定有大笔资金源源不断地输入。有了钱,就等于有了人,就算他把拜登帮打得灰飞烟灭,如果不找到它幕后的那只黑手,它就战无不胜。
想来那只黑手也知机会洪门、文东会的势大,只派出一群pào灰顶在前面。就算这些全死了,也伤不到那只黑手的筋骨。谢文东要想彻底解决麻烦,就必须找出迷雾后面的那只黑手。斩断它,干掉它。
他是个非常聪明的人,只凭钱这一点,就能联想到这么多,一般人很难想到这么深。高瞻远瞩,深谋远虑一直是谢文东屹立不倒的重要因素之一。
看到谢文东微皱眉头,旁边的袁天仲关切道:“东哥,我们是不是把血杀和暗组召过来?”
白衣血杀和黑衣暗组,是谢文东手下最厉害的两张王牌。有它们在,他也不用整天提心吊胆地小心东哥的安全。世上最难缠敌人,无过于神秘二字。这就好像重拳打绸缎,无处着力,无处下手。
谢文东仰面一笑,打了个响指:“让老森和老刘他们先歇着吧,他们跟着我太累了,难得过上这种太平日子。”
袁天仲抬了抬两道剑眉,又道:“东哥,就算不把它们都招过来,也得把暗组招过来吧。有了暗组,至少在情报上不吃亏。”跟在谢文东身边久了,他渐渐也养成了兵马未动,情报先行的好习惯。
不过,这种好习惯却让身边的邹加强感到脸上火辣辣的。他手下的猎鹰组织,只要职能就是刺杀和刺探情报。袁天仲这么说,分明是不相信美洪门和自己的兄弟。
美洪门是从黄坤手上接过来的,并不是谢文东一手创建的,彼此之间还需要时间融合沟通。邹加强心里虽然不悦,但他并没有反驳什么。袁天仲说的没错,论综合实力,黑衣暗组至少比猎鹰高上两个档次。这也是谢文东所向披靡,很重要的一个原因。
袁天仲说话直来直去,容易得罪人。相比之下,谢文东处事就比他要全面、玲珑的多。他哈哈大笑道:“我有猎鹰这样的组织,有邹堂主这样得力的助手,区区拜登帮根本不在话下。”
他的一席话,让邹加强的心暖和了不知多少倍。后者拱拱手,拍着胸脯道:“东哥放心,我这就撒出全部的弟兄,就算那个是个鬼,我也要把他揪出来。”
谢文东很满意地点点头:“好,不过不用把全部的人力都投到拜登帮上,我要你调查的蓝河帮,那才是重中之重。”
虽然不明白东哥为什么对这个加利福尼亚州州的帮派有兴趣,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东哥放心,我明白。”
见谢文东没有把暗组、血杀调过来的意思,袁天仲也只能放弃。他转过头来,对邹加强道:“邹堂主,麻烦你从(美)洪门挑选一支精明强干的队伍过来,保护东哥的安全。”
随行的熊章庆受了伤,李松达又被东哥派去保护黄坤的安全,现在东哥身边就剩下了他一个人。谁说他对自己很有信心,可明qiāng易躲暗箭难防,万一东哥有什么差池,他没法向洪门这几十万兄弟jiāo代。
邹加强颔首,宽心道:“袁兄弟放心,我一定亲自督办。”
这时,一阵清脆的铃声打乱了三人的思绪。谢文东眨眨眼睛,是谁这么晚打电话。他从裤兜里掏出电话,电话是李爽打来的。
“喂,东哥,你跑哪里去了?”谢文东刚摁下接听键,就听见电话里传来李爽响锣般的大嗓门。
谢文东被他的声音震得耳膜直响,忙把手机的音量调小:“小爽,怎么这么晚打电话来?”
“晚吗?我这里才刚刚吃完午饭。”李爽好奇地问道:“东哥,你人到底在哪儿?”
谢文东拍了拍脑袋,忘了澳大利亚和美国是有时差的。他斜靠在汽车的座椅上,幽幽道:“我在美国,看看黄坤黄老爷子。”他并没有说自己在和拜登帮jiāo手,更没说自己差点就死在一群杀手的手里。兄弟这么多年,他早摸清了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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