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栖身地,故以被申少鹏称之为烂窝。
见到韩天顺后,简单的调侃了几句,望了望毡房的情况实在是无法待人,申少鹏便邀请韩天顺去他的蒙古包喝酒。
两人找了个靠近暖炉的地方坐了下来,刚才在外面绕了大半天着实被冻的不轻。就连被冻得通红的双手紧贴着暖热的炉壁也没多大灼烫的反映。
手抓羊ròu还要过段时间才能好,两人没等菜弄好,就先用马nǎi酒干饮起来。这种马nǎi酒是经过知青们的手提炼改造过的,度数非常高,许多人更喜欢叫这种酒叫烧烧酒。
边喝边聊着自己这些天的经历,直到韩天顺鬼鬼祟祟的从腰间裤带缝里,掏出一块玉坠时,申少鹏才打起了精神。
和韩天顺在一块鬼混久了,出生天子脚下的京城公子申少鹏也对玉了解一二。
这是一块玉龙喀什和田籽料,独籽料,有掌心那么大。如果那东西是在现在,就算不要任何雕工,其价值都在几十万甚至上百万。就是在那个年代,这路东西也能值个一百多块了。
看着韩天顺手中那对玉坠,申少鹏顿时起了神色,一把抢了过来韩天顺手中的玉坠,抓在手里仔细的研究了起来,淡古色的和田玉制的小玉坠上,细小的雕刻着一龙一凤。
把玩着手中的玉坠子,申少鹏心中真可谓是思绪万千。据他的的经验来看,韩天拿出来的这东西少说也有2000多年的历史,要知道中国有着文献记载的也就三千多年。
“你给我老实说,你这东西那里来的?”望了一眼空dàngdàng的四周后,申少鹏凑过身去小声问道。
“当然是盗来的喽,还能哪儿来的。”
申少鹏作出一个噤声的动作,左右看看然后压低声音道:“你知不知道,这东西算‘四旧’。要是被那些生产大队队长知道,你非被他们活活批斗死不可。”
韩天顺叹了口气:“这东西是我老爷子留给我唯一一件东西了,我费了好大的劲才带过来的。你小子仗义,我就把送给你了。”
申少鹏吃了一惊,怔怔道:“送给我?你刚才也说了,这是你老爷子留给你唯一的遗物。”
(ps:明日五更,在晚上十一点半一次xìng更新。龙阳一族,即将现身,敬请期待。)
第417章 四十年前的故事(1)【一更】
韩天顺大咧咧道:“那又有什么关系,留着吧,留着是个念想。”
听韩天顺的语气,他好像就要离开这地方似的。果然,不等申少鹏开口,韩天顺便继续道:“我准备离开这里了,这鬼地方我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在那个年代,知情想要返城需要严格的审查。如果你擅自返城,就是不听毛主席的话,就是不安心参加农业生产,把你当做“盲流分子”对待。一旦被扣上这顶帽子,那你离倒霉日子也就不远了。
申少鹏没有想得这么远,倒是关心他的办法:“你有离开这儿的法子?”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可是呼lún贝尔草原,如果没有上级的批条,是不可能登上回城的火车的。光靠两条腿,断断走不出这里。
韩天顺喝了一口猛酒,脸色通红道:“我想到了一个办法,一张退病证明。”
在那个时代,如果能得到一张退病证明,就能光明正大地提前返回城里,光明正大地离开乡村,光明正大地分配到一个工作。有少数的女知青,为了搞到这张证明,甚至不惜出卖自己的身体。由此可见,一张退病证明不比一张清华大学毕业证书的作用逊色多少。
申少鹏听完,打趣道:“我还不知道你这家伙,身体壮得跟牛一样,你会有病?你就算有病,也是脑子有病。那些干部可不像你一样,装病这一招可瞒不过他们。”
韩天顺神秘地笑了笑,从破烂内衣的夹层里,摸出了一小玻璃瓶的西yào。
申少鹏认识这种yào,这叫麻黄素,是用来制止气喘发作、百日咳的特效yào。韩天顺捏着这小瓶yào,得意地说道:“这是我花了十块钱,外加两瓶烧烧酒,从咱们牧场赤脚医生那里换过来的。”
“十块钱?”申少鹏吃惊道:“你疯了,你一天才挣一毛五分钱。”
现在的十块钱不算什么,那个时候的十块钱可真的可以说是一笔巨款。
韩天顺小心翼翼地握着小yào瓶,摇摇头:“我没疯。这东西配上升压灵,可以制造出心里梗塞和高血压的假象。”
申少鹏:“你听谁说的,那个赤脚医生?别听他瞎说,要是出了乱子你这条命就没了。”
韩天顺知道申少鹏的意思,先不说yào是不是对身体有害,如果被场区干部发现了,非得把你活活批斗死不可。但他并不介意:“当然咯,风险肯定是有风险的。正因为有风险,才会有成功的希望,出奇制胜嘛。”
不由得申少鹏同意不同意,韩天顺愣是把那个玉坠塞入前者的怀里。
这是申少鹏在neimeng场区最后一次见到韩天顺。后来申少鹏听说韩天顺“心脏病发作”,被送回了京城。想不到这小子真的瞒天过海了,申少鹏在唏嘘的同时,也感到欣慰。
三年之后,由于政策的松动,申少鹏在阔别了家乡六年之后,终于返回了beijing,他被分到当时的铁道部当机要员。
能进国家单位,为社会主义出一份力,这是多少人都梦寐以求的。只可惜申少鹏脾气有点直,在一次工作中顶撞了他的上司,最后惨遭革职。没有了工作的申少鹏生活过得非常颓废,媳fù儿跑了,爹妈也被气死了,家里的东西都变现的差不多了,正可谓家徒四壁。
就在他过得生不如死的时候,韩天顺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和几年前截然不同,现在的韩天顺活得可谓风水水起。他一手拿着大哥大,一手拿着牛皮包,脚下蹬着皮鞋,头发打着摩斯,活脱脱一个暴发的“万元户”。
两人刚一见面,就听到韩天顺问道:“老申,我给你的玉还在不在?”
这几年申少鹏过得虽然不如人意,但还是没有把那块玉坠当掉。
申少鹏:“还在。就算日子过得再艰难,我也没打它的主意。它是我的念想,也是我们老哥俩重归于好的见证。”
韩天顺听完后,十分感动。他一挽申少鹏的肩膀,说道:“好兄弟,我果然没看错你。哥哥做了点小生意,怎么样,要不要哥哥带你发财去?”
申少鹏不解地问道:“老韩,你在做什么生意啊?怎么才几年,就变成这么有钱了。”
韩天顺笑而不语:“跟我来,你就知道了。”
后来,申少鹏才知道韩天顺所谓的营生其实就是“盗墓”。
ZG人多,墓地也多。尤其是旧时代有钱有地位的人,死后都喜欢大cāo大办,陪葬品往往十分丰富和贵重。随便找到几件文物,都够普通人家舒舒服服过好几年了。一开始申少鹏不肯干,认为挖人祖坟这事被人知道后,会被戳脊梁骨。
最后,真正让申少鹏下定决心的只有两个字——贫穷。他想出人头地,想过上让周围人羡慕的生活。真正下了决心之后,韩天顺带着申少鹏见了自己的师傅和大师兄。
经过几年的发展,申少鹏的名气越来越大。
一提起“大锅盖”(师傅郭凯增的绰号)和他的三个徒弟,道上恐怕没人不知道的。
1982年春天,大锅盖收到一个消息。据称,ZG青海境内的昆仑山上,有一座大墓。所有到那地方去的人,都再也没回来。
那个时候,大锅盖师徒四人已经非常有钱了,完全没有必要去冒这个险。
可是,他们最后还是去了。
他们的动机和今天的李爽、任长风一模一样——害死人的好奇心。
纵然里面什么也没有,也要去看看,以此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于是,在师傅郭凯增的带领下,一行七人(师徒四人,刚刚收的见习徒弟阿翠,轮流开车的司机老齐,老莫)带上吃喝,宿营的帐篷还有登山和泅水的工具,开着一辆军卡往昆仑山进发。
这些东西都是郭凯增花重金购买的,也是当时最好的,全都非常结实耐用。
军卡一直向着西北方向前进着。历时五天六夜,下午五点多钟的时候,车子开到了青海境内一座名叫北仓的小城。阿翠让车停在十字路口,下车去向路人打听去神棺岭的道路。
那个时候没有手机地图,没有GPRS,最奢侈的就是能用上一张军用地图。阿翠一边拿着军用地图,一便向当地人请教。其他的人则留下来休息。
第418章 四十年前的故事(2)【二更】
本来大师兄刘耀光要去打听的,但阿翠执意要自己去,他只得由了她。
然而阿翠这一去竟去了半个多小时才回来。
在这期间,他们师徒四个还跑到附近的照相馆一起照了张相(正是后来被申少鹏装在牛皮袋里的那张发黄的照片)。
回来时,她用一种遗憾的神情对众人道:“师傅,各位师兄,看样子我们得走路去了。我刚才打听过了,从这里到神棺岭还有二十多里山路,不能通行车辆,我们只能步行前往。”
“啊?不能坐车了?二十多里。”韩天顺大吃了一惊。
“步行亦无妨。”师傅郭凯增看着阿翠。
大师兄刘耀光,申少鹏等人也都点了点头。
于是阿翠去寄存车辆,郭凯增让人把装备打成背包,每人都负荷三十多斤,并不算是很重,但也不轻松。大师兄刘耀光想要将阿翠的背包打得小一点,但阿翠说什么也不干,反而还挑了最重的一个包背在身上。
申少鹏等人都劝道:“阿翠,重的让我们背吧。”
阿翠第一次露出了一丝微笑:“你们别看我是女子,就小看我,我的力量可能比你们这些‘斯文人’还强些呢。我读过大学,在学校是体育健将,也曾经跟着父亲倒过几次斗,早就锻炼出来了。”
“恩,谁要是以后说倒斗的都是些没问话的土狗,我准骂死他。”韩天顺裂开嘴大笑。
谁也没问她为什么好端端的学不上,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在他们这一行,口风必须要紧。该问的问,不该问的绝对不问。
众人见她背得非常轻松,而且走得也是呼呼生风,便终于相信了她的话,同时互相苦笑着摇摇头:“看来我们这些‘斯文人’的确还不如一个女孩子。”
师傅道:“好了,我们也快点跟上。要是落得太后,那就真的让人笑话了!”
于是众人背起背包,陆续跟进。
阿翠自然是走在了最前面引路,师傅郭凯增、刘耀光、申少鹏、老齐、老莫依次跟在后面,韩天顺背着背包走在最后面。
众人离开了北仓小城,先着沿着一条清澈的小河左岸前进,路虽不宽,却也还平坦,路旁的农田里还有村民在劳作。但往前走了几里后,便没有路了,只能下到了河里,摸着河里的尸体过河。
阿翠拿出地图,回头对众人,道:“从地图上看,我们脚下的这条小溪应该就是棺材溪。接着,我们要沿着河水一直走到它的源头,然后上山,翻过分水岭后,才是神棺岭。神棺岭是一处地质裂缝,深有数百米,长有十几里,地势非常险要,传说那里经常有野人出没,这里的百姓轻易都不到那里去的。我问了很多人,也没有人能知道那里的具体情形。”
师傅郭凯增老成道:“这些困难,是我预先估计到的,无妨。”
司机老齐则困惑道:“古人怎么会把墓葬埋在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呢?”
大师兄刘光耀道:“那里可能是一处风水宝地。古人可不是现代人,乱哄哄一会儿发展这儿,一会儿发展哪儿。他们是不会乱埋墓葬的,一定要看风水。就连最穷的穷人,也会在丧葬的时候找个风水先生看看。”
“我看啊,古人真是乱弹琴,这穷山恶水的鬼地方,会有什么好不好风水?就跟知青下乡一样,把整个国家都弄乱了。真想去京城问问毛*主*席他老人家,他当时是怎么想的。”司机老莫摇头道。
“你这话要是在外面说,非得治你个发动派的罪。谁说穷山恶水的地方就不能有好风水?也许你认为是穷山恶水的地方,恰恰是非常好的风水呢!”大师兄刘耀光嗤道。
“你们都不要说话分神了,我们现在是在溯溪,摔着了可不是闹着玩的!”郭凯增警告道。
听到师傅的警告,两人这才收起轻视,仔细地打量起眼前的河水来。只见这河水并不是很深,浅的地方只淹到脚踝,深的地方也只到小腿,偶尔会遇上一个水坑,也不过齐腰深。如果说是一条河,还不如说是一条溪。
此外河里满是山洪暴发时从山上冲下来的大石头,众人需要从这些大石头一个踩着一个循序过去,要是不小心就有可能落在水里。
阿翠很轻巧地在前面做着示范,只见她从那些大石头上跳来跳去,几乎连鞋都没打湿。
而其他的人或多或少都落到了水里,韩天顺更是踩中一块长了青苔的石头,“赤溜”摔了个狗吃屎。
今天还算阳光明媚,打湿了的衣服不一会就被呼呼的山风给晾干了。
到后来河流的坡度渐渐陡了起来,明显地感觉到了是在上坡,众人走起来自然是更加的吃力,从石头之间跳跃也更加的难了,不仅是大马哈韩天顺,就连谨慎的师傅郭凯增和身轻如燕的阿翠也都先后跌了好几跤,人人都摔得跟落汤鸡一样。
还算在来之前,每个包都被仔细检查过,密封xìng不成问题,背包里的东西才没有被水打湿。
三个徒弟则从这艰难的行程中,找到了乐子。因为他们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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