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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兄妹斗法左道扰,奉命出宫闻噩耗

书名:枯山  类别:玄幻小说  作者:须弥尔尔 || 上一章枯山最新章节列表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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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这两场比斗过,浣裳湖畔众人俱都是有些心惊胆寒。两场比斗下来,尚不足两个时辰,皇甫逸尘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挫东极离位两位子嗣;再见他自身,衣袂飘飘,翩然出尘,全不似比斗之态。如此一般气定神闲,一时竟无人再来比试了。

    过了些许时间,许是浣裳湖上太过平静,叫人等的不自在,青藤捋了捋头发,莲步慢摇,就要上前去。万象一见,忙伸手拉住她,道:“草儿,你做什么?”“自然是去与皇兄切磋一二,九郎莫要拦我。”青藤轻生回答,冲着万象笑了笑。万象突的一急:“我不拦你,你若伤了怎么办。你的身子”还不待说完,青藤已是纵身驾起道光,去了皇甫逸尘身前。才到他面前,不待青藤开口,只听皇甫逸尘开口,声音之中似是透着些许的无奈,道:“欠妹妹的因果,终归是不能免去的。”

    “皇兄说笑了,只不过你我长久不见了,对妹子下手可要轻点。”青藤莞尔一笑,当真是嫣然无方,叫浣裳湖让众人都看的痴了。皇甫逸尘见了,面上微微一笑,侧目向着浣裳湖畔上令狐飘雪处望了一眼,轻声说道:“妹妹,你平常不怎么见红尘姑姑,怎么她这一身媚惑倒是让你学了不少。”

    青藤听了也不生气,面上就这么淡淡的笑着,同样是往浣裳湖畔瞥了一眼。只见红尘正站在台上,面挂一丝浅浅笑意,眼波流转,情意款款。红尘也不说什么,嘴唇微微一张,似是说了什么。青藤看在眼里,眼波流转,心中当时已有了计较。只听得青藤缓缓说道:“皇兄若是这样一般油嘴滑舌,可怎生是好。若是将来有了嫂嫂,可只盼着别是个母老虎才好。”说罢,青藤欺身向前,手上化出碧光,撒下点点光点,落在浣裳湖中。却说皇甫青藤这还魂草原身幻化当真是有大造化,一身道气运行,不待出招,幽幽清香已是逸散开来。浣裳湖畔原有些困顿之人,嗅了香气,灵台一震,顿时清明。

    皇甫逸尘见着皇甫青藤欺身而来,指间两朵宝花四散开来,手上一道黑色道气凝练作剑气,向前一挡,正赶上皇甫青藤双手一左一右两道碧绿剑气刺来,堪堪挡住。皇甫逸尘看着皇甫青藤的招式,道:“妹妹当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万象那一身的御剑奇术,怕是要被你学了一半去吧。”

    “皇兄,比试就比试,好好地你激她作甚。”万象坐在湖边看着,冷不丁听着皇甫逸尘这么一说,心中登时有些不痛快。他面色阴沉,冷的比过深水寒潭。宋天在一旁看着,嘿嘿笑了两声:“这小子,还挺有脾气的。”

    皇甫青藤亦是同样的反应,朱唇一张,道:“皇兄,你这些年下来,当真是学的油嘴了!”说罢,右手剑气反手一挑,将皇甫逸尘剑气挑开,左手剑气顺势向前一送便已从手上窜出,直直冲着皇甫逸尘面门刺去。万象在湖边,看着青藤动作,心道这许久不见,想不到没了自己的指教,青藤将自己这御剑奇术练到这这般火候。青藤左手那一道剑气,看似是一道剑气,实则是暗藏了三道剑气在里面,这三道剑气的力道不同,打得力道也不同。所幸青藤现下只是御剑奇术还不到火候,不然皇甫逸尘身上非是要多出三个窟窿来。外行看不出来门道,这皇甫逸尘却是终日在这寒冰阴阳阁中,万象的御剑骑术倒是见得多了,再加上青藤的火候不到家,总算也是让他给躲开了。

    只见皇甫逸尘是借势后仰一翻,在空中一个跟头向后翻出数尺,总算是堪堪的避开了那剑气。才刚刚退开,突地觉得自己四肢上一阵湿凉,一股子浓浓的湿腥味道就传了过来。皇甫逸尘一惊,心道一声不好,一心只是想和这妹妹缓缓过上几招,不想一时大意,不自觉竟然已经着了青藤的道儿。

    原来青藤出招之前的招式并非是起手,她那点点璧光,乃是用来驭使浣裳湖中水草的暗招。还魂草本就是凝结天地精华所化生的草木之精,青藤借着自身道行催持,只是这么一点工夫,湖中的水草疯张,将皇甫逸尘的四肢缠了个结结实实。

    皇甫绝在湖边楼阁之中品着香茗,湖上一切自然是看得清楚。见着皇甫逸尘叫青藤给缚着,“嘭”的一声把手中的茶盏拍进了身旁的九玄铁木桌子上,大喝道:“臭小子,你有镇世道行,还去管什么狗屁因果!”在说完,就听见令狐飘雪传音而至:“皇甫绝,你手上有点轻重,硬拍九玄铁木你竟也没折了手!”

    “我骂我自己的儿子,那里轮得到你这只老狐狸在这里聒噪”“皇甫绝你给我把嘴巴放的干净点。我家主人那里论得到你来评头论足。”皇甫绝还没说完,就听得红尘反唇相讥,言语中多是怨气。红尘同皇甫绝素有恩怨,最忌讳听见皇甫绝的声音。红尘身为天下狐王,虽说如今臣服于令狐飘雪,但是傲骨仍在。

    令狐飘雪听着皇甫绝和红尘又渐有摩擦之势,未免扰了其他诸人的兴致,不得不出言劝架:“红尘,规矩呢?”

    “主人!他皇甫绝欺人太”“我说的是什么?”令狐飘雪严词正色,威严不可撼动,红尘也没有了话说,只是身上红光一绕,化了狐形,一纵上了房梁,不去理睬众人了。万象见着红姑姑上了亭顶,也借着一道道光上了亭顶,去找红尘了。

    湖上,皇甫逸尘依旧是给青藤用水草缚着,动弹不得。青藤手上唤了一团绿光,远远的将皇甫逸尘摄住。皇甫逸尘对于青藤乃是还魂草一事心知肚明,晓得她凭借原身异力所唤出的这些水草厉害,方才想要唤出阴阳灵明花来,便青藤用这一道绿光给摄住,一身的道气都动弹不得。青藤这一道绿光不是别的,乃是先前万象银花大成之时百草用来给他护住下丹田的“大清静药仙光”,只因青藤是还魂草所化,药理一道混天自成;再加上又是将来的弟妹,百草就把索性这大清静药仙光传给她了。

    “单单是有一道大清静药仙光还是不够,逸尘皇兄的道行不比青藤差,凭青藤的道行,大清静药仙光未必压得住逸尘皇兄。”万象看着,缓缓说道。的确,青藤用大清净药仙光封住皇甫逸尘的经脉同时,从袖中取出一根碧绿的玉簪,在身侧随手一划,幻化做一把桐木做的琵琶,简单质朴,不带一点雕刻修饰;琴头上嵌着一块圆形的九玄寒玉,随着青藤道力的催持之下不断泛出清寒的光芒。红尘身在亭顶之上,看着青藤手上唤出了这琵琶,狐首一台,腹部微动,说道:“小子,你家这可人儿的琵琶,可是你送的罢?”

    “红姑姑的眼忒尖。”万象一笑,“这把‘清平调’上所用的神桐木可是我用九玄寒玉的玉髓养了近千年。当时取了神桐木来制琵琶的时候,流出的汁液都已经泛了上好的玉色,且有了九玄寒玉的寒力。给青藤来用是最好不过的了。”

    红尘听了,微微哼了一声:“你这臭小子,当真是掷千金来搏佳人一笑。”正说着,就听见一曲琵琶声声声切切,传入耳来。只见青藤玉指纤纤,转轴拨弦,琵琶声化作涟漪圈圈荡漾开来。那声声琵琶曲,听得直教人心中沉静,再也不起半点争斗之心。皇甫逸尘手中原本还能勉强汇聚一些道气,听了青藤的琵琶,就连那一点道气,也都缓缓地散了。老爷子在亭中看着听着,偏首看向皇甫家的位置,道:“皇甫绝,你这闺女越来越出息了。”

    皇甫绝起身道:“老爷子过誉。青藤的能有如今的道行,终归是仰仗了飘雪的教导和她母妃的道行,没什么好说的。”

    “《清平调》。”红尘趴在亭顶上,凝神静心的仔细听了听这《清平调》的曲子,抬起狐爪搔了搔耳朵,“厚中有虚,两生相化,老宫主的曲谱当真是有些玄奥,我这道行竟也听不出这谱子确切的音律。”

    “不怪姑姑听不出来,草儿把这谱子反着弹了,实虚相化间的轨迹就越发的模糊不清了,难以寻觅了。”万象听了,轻轻说着。他自幼听着父亲弹奏此调,又曾亲眼看着父亲用此调在转音之间诛杀三个邪道老鬼。那三人的道行加起来怕是老爷子也是要给他们压一头,况且令狐飘雪当年用的是七弦瑶琴,而《清平调》的曲子原是给琵琶的,化用作琴谱之时就已失了三分威力。如今青藤使将出来,又借着万象精心替她炼化的‘清平调’之力,实实是将着曲谱的威力用到了极致。

    正说着,只听着皇甫逸尘一声闷哼,额头上青筋暴起,面色涨的通红,一口污血从嘴角溢出,滴在自己的衣袍上,简直是触目惊心。皇甫绝在湖边看着,内中唯恐皇甫逸尘败下阵来,扫了自己家的颜面,心中一急,便是要大喝开来。可谁知方才要喊,就只见一只纤纤玉手搭在皇甫绝的肩上,也不用力,却已经是让皇甫绝连嘴唇都动不了了。

    “老长虫,你可千万别瞎叫唤,要是打扰到了我侄媳妇斗法,我可真的不饶你。”

    皇甫绝听着这是个女人的声音,还隐隐有点耳熟,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是谁。可是对方一只手搭在自己肩上,一股子阴厉的内气便呼呼的往自己的经脉里面窜,又真的是不得不暗自运气挡着,当真是想不起这女子是何许人也了。

    “老长虫,我和你说话呢,你这一句话都不说还有一点做国君的样子吗?”这女子见着皇甫绝不答话,手上的力道猛的一紧。皇甫绝吃痛,闷哼了一声,可周边旁人却似是并没有人听见。来着道行之高,着实是叫皇甫绝胆寒。

    皇甫绝正兀自为难,听着一声洪钟大吕,湖上二人已然分开,却是这一场已经毕了。令狐飘雪走向众人面前,缓缓而道:“一场比过,却该是世侄和世侄女均占了个平手。如此,下一场便是要在烦请老爷子从八极的各位豪杰中再选出二人,好叫世侄和世侄女都能有个胜负。”

    “慢。”青藤叫住令狐飘雪,“皇叔,本就是青藤败了,怎么能让皇兄屈就着与我同占平手?”说完,青藤转过身来,对着皇甫逸尘说道:“皇兄好手段,竟然能变了心律来挡我的《清平调》,当真是青藤失策了。”说罢,不待令狐飘雪和皇甫逸尘说话,足下一蹬,借着一道碧绿的道光,飘摇回了万象身旁。

    待得青藤回了万象身旁,皇甫绝只觉得肩头一松,那阴历内息也倏地散开了。紧接着就听见天边一声长啸,湖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约莫三十来岁的妇人,身子轻盈,踏水而来。这妇人生的也不甚美貌,衣着亦是平平淡淡,只是右手中所持的一杆长杖却是有些门道:长约七尺,通体乌黑通透,似晶若玉;该有七节,每节该有符箓七,合该有七七四十九道符箓;杖顶弯曲,向前伸出约有一尺,悬有一四角提灯,四角各有一骷髅头雕刻,灯内有幽冥鬼火点燃,长明不断。

    待得红尘看清了这妇人的长相,似是见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一般,狐首一抬,狐眸中光芒一闪,将皇甫逸尘从湖上摄回了岸边,口中说道:“这毒妇来这里干什么。”

    “红姑姑,这妇人是何人?”万象见着红尘的反应,疑惑不解。

    红尘身上红光一绕,化作了人形,目不转睛的盯着这湖上的妇人。万象见着这妇人手中的诡异长杖,又见着红尘的异样,心中有所不解。可是看着红尘面色凝重,便也看着湖上,静观其变。红尘自然知道万象心里想的些什么,这妇人乃是道魔孤岛上的大娘子,损骨一脉古枯情。

    不待湖畔众人说话,古枯情便开口唱到:

    “损骨桥畔筑茅屋,门前引魂灯下舞。

    桥上年年望日暮,桥下英雄白骨污。

    红颜坟前守魂哭,弹指殁,恩未遏。

    年年相似白玉骨,百花煞尽秋风坞。”

    “损骨桥?”万象眉头一皱,“莫不是道魔孤岛上的守桥人?”

    “你小子知道倒是多,还识得损骨桥的名号。只是这古枯情提了引魂灯来,怕是来着不善。”红尘顿了顿,说道。

    只看着古枯情顿了顿,朝着老爷子福了福身子,道:“道魔孤岛恭贺老爷子大寿,多谢老爷子不杀之恩。”

    老爷子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红一青两颗石珠,在手中提溜提溜的转着。静静的看了看湖面上站着的古枯情,眼中似乎是在酝酿着些什么。半晌,老爷子说道:“古枯情,你回去吧。你道魔孤岛的心意老朽心领了。”

    古枯情和老爷子对视了片刻,点点头道:“如此,枯情再谢老爷子,就此拜过。二妹和三妹不出三日便会来中极替老爷子祝寿。枯情告辞。”

    “老爷子,此等妖女,您为何要留着她继续活在世上?”不待古枯情离开,岸边早已经是有人按捺不住,纵身而起,手上一片寒光便像是陨星落石一般的朝着古枯情落了下来,电光石火之间已经是离着古枯情顶门不过三尺之遥。古枯情也是不躲闪,径自在湖上走着,手上引魂灯似乎是闪烁了一下,那一片寒光便被定在了空中,失了威势。突地又听着那人的叫声凄厉惨烈,只见他被顶立在空中,上半身的衣衫已经爆开,青筋暴起,显然是吃痛得紧。古枯情微微抬了抬眼皮,看看空中被定住的那人,缓缓说道:“没有金刚钻还来揽瓷器活儿,动手之前好歹也要掂量一下自己斤两。算了,今日我道魔孤岛受老爷子的恩惠,也算是我卖老爷子一个脸面,只取了你的骨内骨算作是惩罚,你的骨型和骨壳我先给你留着。”

    古枯情才说完,只见着那人的脑后似乎是被开了一道口子,泛着白玉光泽的骨液从中一股股的喷了出来。“好个心狠手辣的婆娘,道行果真是不可小觑。骨液泛出玉色已是道行颇深之人了,竟能叫这婆娘如此简单的就给把骨内骨取走。”红尘看着,心中不免已经。古枯情把手中的引魂灯一举,幽幽的光芒闪烁不断,把从那人体内喷出来的骨液全部都吸了进去。随着骨液慢慢被引魂灯吸净,灯内的幽光渐渐地大亮,古枯情看着,又说道:“这点道行,才够我引魂灯烧几天的。罢了罢了,老爷子,枯情岛上还有事,告辞了。”说罢,一道惨白道光,消失在湖面上。

    古枯情一走,那人没了道术定着,就像是秋天的树叶一样从空中掉下来。好在老爷子眼疾手快,将手中那一青一红两个石珠抛出,放出青红道光在那人身下交织出太极图来,托着那人缓缓落在湖面上一丈处。那人已是痛极,早便晕了过去,无从得知这一切了。

    皇甫绝看看老爷子,欲言又止。又见着老爷子和令狐飘雪半天不说话,一时憋不住,问道:“老爷子,您为何不直接出手结果了这妖女,也算是功德一件。”

    “时机不到,道魔孤岛上的人还动不得。”老爷子顿了顿,冷哼了一声,接着说道:“这古枯情,倒还真会算计,在九州中丢了这么大的一个因果罢了罢了,老朽寿辰中的事儿,便叫我令狐家把这中间的因果都给担了吧。倒是苦了这孩子。”

    老爷子看到湖上那人,思索片刻,道:“损骨桥一脉的道术,从来都是暗留着一招后手,今日古枯情抽了这孩子的骨内骨,一身的道行便是已经废了。且还不知道这古枯情留的什么后手,若是再毁了这孩子的根基,怕是大罪孽。”

    “一切但请老爷子定夺。”不知湖畔谁喝了一声,九州众人便也都跟着附和道。

    老爷子摆摆手,叫湖畔众人都止了声音:“老朽不才,也无更好的办法。依老朽来看,为今之计,不如让老朽作法封了这孩子的这一世的记忆,教他兵解重修去吧。待得这孩子来世到了十六岁,一切还可记起来,也总算是不辱了这孩子此生的道行。不知九州各位以为如何?”

    过了一会儿,见九州众人再无说话的,老爷子默默点了点头,从身旁盆景上摘下一片叶子,对着喃喃自语了几句便将之化作绿光窜入这人的脑中。突的,老爷子的那两颗石珠之上大放光华,这人的肉身在那青红光芒之中缓缓的被化去了。末了,只见天边一道遥遥的青光,在空中盘旋了些许之后,往西边去了。

    罢了,老爷子冲着令狐飘雪使了个眼色,叫令狐飘雪先止了比试,再次伸手从身旁的盆栽上扯下一片绿叶,化了绿光带着亭上众人离了浣裳湖。

    中极阴阳洲,水火阴阳宫,阴阳大殿。

    众人都已经落座,虽有身旁盏茶飘香,却总是无人动作。上座之上,老爷子闭目凝神,手上一青一红两个石珠滴溜滴溜地转个不停。万象一向是耐不住性子,见着老爷子半晌都不说话,“噌”的站起来,道:“爷爷,您这干坐着也不说话,可不是要把我们给急死了。那古枯情到底和您说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还偏偏要回来大殿说。”

    “小九你坐下,再让爷爷想想。事关重大,可是半点都马虎不得。”老爷子依旧闭目,手上的石珠转的愈来愈快。万象见着老爷子这班态度,知道是老爷子想清楚之前再不会开口了,便只得自顾坐下,不说话了。只是心里奇怪,这古枯情到底说了什么,竟然能叫老爷子连大寿也不过了。

    又过了半晌,老爷子终于发话说道:“罢了罢了,终究还是躲不过去。只是不想我和宋天这许多年的筹谋,这一朝全都做了画饼。百草,你即可带着其他兄弟一道,启程前往道魔孤岛。需从正西蕰水洲借道而行,但是不得入坎位神土,否则百魅的道体受了神土牵引,恐怕要生乱。另外,记得不可走水路,遇水能绕则绕,不能绕便驾云度过,半月之内必得到达道魔孤岛。”

    “爷爷,您这又是什么规则,遇水不过可不知要废掉多少时间”万象一听,歪头不解。

    “小九,爷爷这般,必是有自己的打算,且先糊涂一会,听了爷爷的吧。”千幻抬手止住万象,“只是爷爷,这道魔孤岛乃是西海上的无根浮岛,又加持了三娘子联手布下的迷阵,实在是难觅寻踪。我们九个道行低微,又如何与那三位娘子去计较,一月之内如何寻得那道魔孤岛?”

    老爷子闻得,头也未抬,将手上的两个石珠之中青色石珠扔出,落在百草手上:“千幻说的也是不错,一个月的时限着实是有些困难。不过,这一对‘阴阳两性珠’在爷爷手里转了也快五千年了,早已通了阴阳,现在我把‘清泉悬湖珠’给你们,这珠子最是通阴气,料想他道魔孤岛再如何无根,也是见不得阳气的。事不宜迟,你们几个赶快去吧。”

    听了老爷子的话,一众兄弟也即刻动身,拜别父亲母亲之后,驾起祥云,离宫去了。

    一众兄弟才走远,宋天把手上的茶盏往桌上一放,说道:“一将功成万骨枯,大哥,我也算是看着这几个小子长大的,你”

    “你也不用再说了,天境之中的一切你我不是不知道。一将功成万骨枯,呵呵,一将功成万骨枯。”老爷子喃喃着,丢下众人径自去了殿后的炼丹房中,不提。

    中极阴阳洲,阴阳先天山脉,水火阴阳宫,宫外往西三百里。

    一众兄弟出了水火阴阳宫,便降下了云头。“大哥,爷爷方才的话说的不清不楚,怎么好好地突然就要然我们上道魔孤岛了。”万象才降下云头来,就嚷嚷着问起百草。还不等百草回答,千幻就过去拍了万象一下:“小九,你又犯懒骨头啦。爷爷说了就自有爷爷的道理。你管这个干什么。再说了,你当真就喜欢天天呆在家里,看他们打来打去的?”

    “老八,你就别添乱了。青藤没跟过来,你说小九能好受了吗?”焚火哈哈一笑,跟千幻使了个眼色,缓缓说道。千幻心领神会,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看着万象。万象也没理会他们,脚下一个缩地成寸,往外移出数十里。其他兄长见了,也都这样追了过去。待得万象跑的累了,一众兄弟也已经跑出数千里了。一看天边,日头西斜,已是快要入夜了。商议了一下,一众兄弟最后决定再驾云往西走一段,进了水火阴阳宫九千里之外垂柳镇找一家客栈先住下再说。

    入了垂柳镇,已是月上云梢,群星逐月的时辰了。镇子上集市张罗,琳琅满目,人来人往,你说我笑,正是处安详的所在。百草看了看这镇上的建筑,说道:“这镇上的房屋建筑依旧,两百年的故人不知如今是否还在。”说罢,带着一众兄弟穿过人流,往这镇上唯一一家客栈走去。垂柳镇从建成至今不过六七百年,镇上的人也多不通修行,只是每年似朝圣般的去往水火阴阳宫听老爷子讲讲道,修修心,也就这样了一生罢了。这镇上的牧月客栈还是一次令狐飘雪路过此地,见着从此在往西还要千里才有供人歇脚的客栈,人来人往实在是不便,才叫在垂柳镇上修炼了千年的老槐树化人开了这家客栈。

    进了客栈,老槐树正在低头做账,不曾注意到一众兄弟进来。万象是个鬼精灵,见着这时候店里正没什么人,屈指弹了一朵冰花在老槐树的眼前。老槐树一惊,猛地抬头一看,见是万象干的,忙从账前退了下来,来到一众兄弟眼前。“哎呀,百草少主,你们要来怎的也不提前知会一声,老木头我好准备一下。”

    “原也没准备过来,只是奉了爷爷法旨出宫办事,碰巧天黑了才来树爷爷这里叨扰一宿,就还请树爷爷见谅,帮我们准备四间上房吧。”百草笑笑说。老槐树点了点头。忽的,磐石开口说道:“树爷爷,您这现在还有没有陈年的好酒了?今天在宫里没喝够,要是有的话您就给我拿点吧,给我解解馋,嘿嘿。”

    “有的,正巧我看着几位少主也还没吃饭,你们且在厅里坐一下,老木头去准备吃的。”老槐树应下,刚刚转身,又折回来:“磐石少主,老木头这里现在陈年的‘少阴草草酒’才启开装坛,就给您那这个如何。”

    “甚好,多谢树爷爷。”磐石应道。百草看着磐石,缓缓说道:“你现在九转金身练得全都是阳底,阳盛阴虚,好好地喝什么少阴草草酒。小心一个阴阳不调伤了身子”“大哥,这垂柳镇太阴山的西侧,万物受了太阴山的底气长得阴盛阳亏,这少阴草还算好的,总归是‘太阳之中一点阴’,也是伤不了我的道行。”磐石说道。百草点点头,想了片刻:“也好,待会让焚火给你把酒暖暖,把酒中的阴气除净,我想也就无碍了。”

    过了半刻,老槐树把酒菜都准备好了,摆上桌来,焚火给磐石温了酒磐石一坛下肚,喝一声“好酒!”,便大快朵颐起来。其他众人也拾起筷子吃起来。饭中百草向老槐树问起,这镇上可还有户姓林的人家时,老槐树面露难色,道:“少主快些吃饭,早些休息吧。林家的早已经不再镇上了。老木头还有些账没有算清楚,就先退下了。”说罢,也不管其他,转身去拿了账本便闪身进了后面,百草一时没法,也就只好先用完了饭食,再作打算。

    用完饭,兄弟几个都上了楼,百草道:“还是老规矩,两人一间。小九,你还和你八哥一起睡。”万象点点头,就和焚火c千幻一起进了房间。其他兄弟也都各自进了房间。只剩下百草一人在房间之外伫立了些许,见着时辰渐晚,也转身回房歇下了。

    半夜时分,诸人都已经熟睡,只剩下万象和千幻两个还在轻声抵足夜话。两个人从躺下就一直不曾停下,差一点扰得焚火睡不着。不过好在焚火白天消耗太多,和他们两个聊了许久却也自顾得睡过去了。千幻和万象两个人越聊越精神,起了兴致,一时之间却更是不向睡去了。另一边,百草在自己榻上辗转反侧,睡了又醒,脑中反反复复就是老槐树的表情和那一句林家已经不在镇上住了。他百思不得其解,为何老槐树会露出那般的神情。正冥思苦想,听得窗外有隐隐有什么动静,似乎是有什么女子在哭泣。自己起身下榻,仔细听起来。忽见窗外有道人影闪过,百草心中一惊,似乎是闻到了一阵熟悉的脂粉味道。百草仔细分辨着,寻出了方向,披上衣服出门寻了过去。万象和千幻在房中也是听到哭声,又听见百草房中动静,也悄悄起身披衣,穿墙而出,追了百草而去。

    却说百草追到牧月客栈门外,见着一晃白影掠过,熟悉的脂粉味道又缭绕在鼻尖。一个箭步便纵身追了上去。万象和千幻在百草身后看着,两个人也是一脸疑惑:在他二人看来,百草自顾东张西望,行为诡异,似乎是在跟着什么人一样。千幻看看万象,说道:“小九,爷爷的道术你学的最精,你看看大哥是不是被什么东西给迷住了。”

    “大哥有四千多年的通天道行,什么东西能迷住他,除非”万象细细想了一下,忽的一惊,忙伸手在额间一抹,唤出寒羽冰魄来,开了天眼,往百草身旁一望:“果真是这东西,难怪大哥会行事如此怪异。”千幻听得万象的话,心中不觉疑惑,问道万象:“小九,到底是什么东西?”“哥哥你别急。”万象说道,伸手在寒羽冰魄上面一抹,往千幻眼前一点,说道:“哥哥,你开天眼看看大哥身前。”

    千幻开了天眼,定睛往百草身前一看,顿时吸了口冷气:之间万象身前,一白衣女子正在快步走着,身形却像是鬼魅一般的飘忽。发髻轻绾,面目清秀,肤若凝脂,眉眼之间还有股子英气,怎么看也都不是鬼魅之类。千幻看的是愈发迷惑,看向万象:“小九,这女子是什么来头,怎么这么高的道行,隐去了身形连我们都看不见。”

    “她已经死了多时了。”万象冷冷的说道。

    “死死了?”千幻又是一愣,“这么说,这女子真是鬼魅一流?”

    万象摇摇头,说道:“非也,她三魂七魄早就已经散尽了,哪里还能在这世间游荡。这不过是她最后的一点精神凝结而成罢了。只有死前心中最是放不下的人方才看的见,寻常天眼也是无用。我借着寒羽冰魄才能看清楚,从前听爷爷讲过,这种东西要出现必是生前被人散魂,到了最后一刻临死之际,才可能会将心中执念化成这种似鬼非鬼的东西。从前总是以为见不到了,想不到却是看见了。”

    两个人正说着,就看见百草已经走出很远,赶忙去追。那女子的身形越发的快,百草一时间竟是双脚贴地一尺,飞起追着。万象唯恐那女子越走越远,右肩一摇,借了寒羽冰魄的异力同千幻化了毫光追了上去,紧紧追着百草。只听百草轻声呼唤道:“水柔,你等等我,为何走的那么快,你不愿见我了吗?”

    “我估计大哥晚饭的时候跟树爷爷打听林家,多半就是为了这个女子。只是若这女子也是被人散魂,这林家,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吧。树爷爷为什么要瞒着大哥呢?”千幻不解,万象亦然。两人跟着百草,依然是快要出了垂柳镇的地界,终于是在一处山包上面看见一座废弃已久的宅子。那女子一闪身进了宅子,百草却在宅子前面伫立着,迟迟不动,面上布满疑云,喃喃道:“怎么会,好好的林家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怎么会”

    万象同千幻看着百草的表情,又看着残败的宅子,牌匾碎成了几块落在地上,隐隐约约能看见是“林府”两个字;大门也是东倒西歪,房檐的砖瓦更是被掀翻的到处都是,连门梁也是拦腰折断在地上,一派残败景象。“这林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竟受这样的灾祸。”万象看着这林家的惨状,心中默默道。

    半晌,百草终于迈出一步,往林家院里走去。之间百草走到林家正门之前三尺之处似乎是身形虚晃了一下,万象看在眼里,目光一凝,天眼往林府宅子周围一望,只见林府周围一丈零零散散的张了不少草药,药性相生相克之间,内蕴三才六合,五行暗中运转,按天时地利竟是布置成了一处守护的阵法。万象惊讶,与千幻道:“哥哥,你看着宅子周围是不是有大哥的药阵”

    “不错,确实是有大哥的药阵,可是”千幻低头思所,“若是有大哥的药阵护宅,一旦有人强行闯阵,不但五行相生相克之间有无穷的阻力挡着,药力催生之下一个不小心闯阵者便会被奇毒所染,轻者当场道行尽数废去,重者转瞬之间奇毒攻心,一命呜呼。到底是何人可以不顾大哥药阵之威,将这林家”

    “方才听大哥唤那女子叫水柔,怕就是两百年前大哥说的那个红颜知己。当时大哥为了这知己,只怕是用这药阵护宅的同时,也是为了温养着林家人的性命。你看这药阵的生门在正东,一株‘紫阳草’,一株‘精灵果’,正对每日紫气东来,浩浩荡荡,靠着紫草催化,只怕是引来的紫气日夜都徘徊在阵中不散;精灵果更是能更改凡人体质,濒死之人若是能闻一闻这精灵果的香气都能延寿十年,更何况大哥用紫阳草引了紫气化在精灵果的生气中。只怕是这林家人即便是不修练,也是寿限异于常人了。”

    两人顾及着自己道行不及百草深,入阵怕是凶险,便在阵外等着。一直等到天便渐白,百草才从林府残宅中出来。借了大道功德宝伦一道神光往牧月客栈方向去了。二人一看,相视一眼,万象收了寒羽冰魄,也是同千幻驾起道光回了牧月客栈。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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