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玮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惊叫:“阿成!你好了?”
“阿成好了!”
“是我们认识的阿成!”
“这就好罗!真是老天爷开眼了!”
在火山村里,成甯和叶斐然威望太高、人望太厚!就连正在争执不下的叶里正和大伯公,也双双噤了声,等成甯说话!
成甯微笑着说:“托大家的福,可算是痊愈了。我们言回正传吧。这几位兄弟,不必跟我们进山,就我们自个儿去就行了。既然
要上山寻人,带人多了反而不方便。”
此言一出,自是有人欢喜有人惊讶。
首先给雷玮递了个安抚的眼神,成甯说:“大伯公,您的担忧有道理。里正说的,是大义,也不能不理会。实在是如今天下大乱
,各处人丁凋零,我们琼州孤悬海外,实是占了地利——但,覆巢之下无完卵,很快战火就会烧过来了。多留点人保卫家乡,
是不会有错的!”
桂花嫂子战战兢兢道:“这、这意思我们这儿很快要打仗了?那、那日子还要比现在还糟糕?”
成甯说:“如果可以,尽量不打。但是……算了,这不是你们考虑的问题。这段日子,大家伙操演起武艺来,甜水村已经被洗了
,无一活口。但沙坛村又比我们好,他们在山凹子里,难打进去……所以,首先,要回去跟沙坛村的里正说好,相互照应,哪
怕战船在头咀码头登陆,冲击火山村,我们也有个退步。”
雷玮说:“那我们今儿夺的粮食……”
成甯毫不犹豫道:“刨掉吃的,还剩下多少,有多少算多少,连夜还回去。就说我们抢回粮食之后,实在饿急了,吃了他们一些
。这些银子是补偿给他们的。”
伸手向雷玮,雷玮做了个无语的表情,默默地从怀里抓出一把银锞子递给成甯。
桂花嫂子说:“啊?那岂不是好不容易搞到手的粮食没了?接下来我们吃什么?”
眼下青黄不接的时节,离第一季稻子收割还得一个多月。新官军蝗虫似的打草谷,要是再碰上御驾亲征什么的,闹不好,就得
饥荒……
成甯说:“别担心,跟我来。”
……
带着村里人,从大榕树处拐到山里去,叶斐然认出,这是多年前自己初次见成甯和项恺镍秘谈的地方。树杈子横七竖八乱长,
曾经被砍柴人走得很顺溜的小路,几乎看不见。
走在前头开路的成甯却如履平地,对这座山里一草一木,了如指掌。转到一棵巨大的天琴树后,他扒拉开地上的落叶,露出被
树根缠着的一个一人高狭长地洞!
五月的天,闷热的夜晚,丝丝冷意却从那地洞里透出来,还能闻到水意。叶斐然说:“相公,如果你在这儿藏了粮食的话,此处
潮湿,粮食早就坏掉了。”
成甯说:“有没有坏掉,看看就知道。”
他点着了火把,带着火山村的青壮年们,爬下了地洞。叶斐然跟在成甯身后,等他说“到了”时,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不是吧
!你竟然在这儿修了一座……仓库!”
取出钥匙,成甯看了一眼还很结实的青铜大门,笑道:“所以这不就派上用场了么!”
……
解决了粮食问题,安顿好乡亲们,成甯也恢复正常了。
叶斐然哼着歌儿走在山路上,爬山都不喊累了。
成甯问她道:“柳凌炀以前在京城里游手好闲,以文章名望出名。为什么突然之间会成为骁勇善战的人?我和雷玮聊过,他的几
场仗,釜底抽薪,围魏救赵,声东击西,用兵很巧妙……实在是想不通。”
叶斐然脱口而出:“那不用问,一定是李寡妇在旁协助!”
雷玮说:“李如意?那个女人?”
他说起李寡妇的时候,显然想起了死去的景熙帝,脸色就特别难看。
叶斐然说:“这个问题,得问你呢……你和柳凌炀的军队交过手,有没有留意到他是否有带李如意在身边?”
雷玮说:“二丫这么说起,我倒是想起来,是有好几次打照面了的。但李如意明明是我父皇的女人,而且已经怀孕……怎么柳凌
炀还对她如此……一往情深?”
叶斐然说:“这就叫婊砸配狗,天长地久。”
“二丫。严肃点。”成甯说,“先别说风凉话,好好的来分析下吧。”
叶斐然说:“这事儿没法分析,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柳凌炀就是爱李如意,爱得死去活来,甚至不介意头顶
带了绿帽子。那有什么法子。”
……
这晚三人就在山里凑合睡了一晚。叶斐然放心不下,抽空进了空间里,用技能去跟踪李寡妇。
她说:“空间,我能够看系统宿主吗?”
说明书说:“这样有可能唤醒系统警觉,宿主你确定吗?”
叶斐然想了想,说:“那就看柳凌炀。”
技能启动,视角竟然是落在……大海上?
海浪滔天,白帆连片,气势汹汹顺着洋流南下!
大龙船楼上,柳凌炀正在草拟一份圣旨。他把内阁解散了,所有事情自己来,此刻手拿毛笔,笔走龙蛇。边写,边对站在角落
里瑟瑟发抖的一人说:“许学士,你说不能在西江镇登基?给朕一个理由,不然的话,他就是你的榜样。”
他的龙案前面,躺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尸首,正是许翰林的好友,王翰林。
这两位翰林的夫人,都是和叶斐然认识的。看到王翰林客死异乡,叶斐然心里非常难过,硬着心肠默默记下这笔血债,继续听
他们说话。
许学士说:“听……听皇上吩咐就是了……”
柳凌炀这才邪里邪气地笑了:“很好。识时务者为俊杰。来吧,圣旨朕草拟好了,你拿去眷抄。让夏刚来宣读!他不是很不喜欢
朕的皇后吗?朕就要让他亲口来读这份圣旨,让如意皇后狠狠出一口气!”
叶斐然发现,这些人都有恶趣味,就是留着从前跟自己过不去的人在跟前,各种折磨侮辱,借以取乐。
许学士答应着,从前伺候过柳贵妃的宫女柔儿来了,说:“皇上。娘娘她不舒服,想要皇上陪着。”
“好好好,我就来!”柳凌炀跟着柔儿,兴冲冲地走了,那迫不及待的背影,大似素了半个月的脂粉客遇到老母猪……平凡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71812.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