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斐然手指一收,把纸条紧紧攥在手心里,“是静静?”
二话不说扭头就往外奔,成甯一把拉住她:“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找静静。她有危险!”
“气死风”灯笼映照下,叶斐然眼睛是红的。
远处,浓烟滚滚,火光越来越大。
那一瞬间,叶斐然脑子里闪过了无数可怕的画面——
陈思静被困在火场里活活烧死……
陈思静焦黑的尸体被搬运出来……
陈府成为一片瓦砾……
肚子里的宝宝乱动,肚皮一起一伏的,有两脚踹到了她的胃,叶斐然扶着柱子,一口一口的吐起来,把地面吐湿了一大片。
成甯担忧地看着她,恨不得自己代为受苦。
“长东、长乐!”
薛氏兄妹一起上前:“在!”
成甯说:“速速去陈府打探消息,如果陈二姑娘真遇危险,不惜一切代价救她回来!一根头发丝都不许少!”
“是!”
想了一想,成甯缓缓道:“王府里的家丁如果都带去,反而累赘。这次先辛苦两位孤身前往。”
“是!”
薛氏兄妹离开了王府。
春分伺候着叶斐然,正在拿温水一口一口的喂她。成甯走上前去,还没有说话,叶斐然已知道他想要说什么,摆了摆手道:“我没事。就是一时之间激动,吓着小家伙了。”
另一个小家伙初五,还在屋子里睡觉。
他的屋子里传出何妈温柔的哼歌。
成甯道:“静静聪明大胆,身边又有南西篱护着。现在再加上东哥、长乐,哪怕在京城横着走,也不会有事的了。”
叶斐然内心稍安,成甯又说:“何况你现在五个多月的大肚子,跑了去陈府,若有什么闪失,静静更过意不去呢。”
叶斐然低声道:“对不起,刚才是我莽撞了……”
“你也是关心朋友。”成甯捏了捏她的手心,并无见怪之意。
约莫到了三更天时分,火光消失了。
寅时二刻,薛长东先回来。
他脸色很古怪,说:“着火的地方确实是陈府,但二姑娘在家里,没有在府中,起火的时候她才刚出门准备去陈府,被我们拦下来了。长乐怕陈府的人去为难她,所以留在家里贴身保护。我先回来跟王爷复命。”
叶斐然悬着的心才算放下来,说:“人没事就好。”
成甯说:“现在你可以去睡了?”
叶斐然点点头,说:“我们明天一早去静静家里看看情况。”
“好。”成甯说,“我陪你去。”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于是一家人安歇。
……
胡乱睡了两个时辰,叶斐然还是按照平时的时间起床梳洗。初五懵懵懂懂地打着呵欠:“娘亲,初五做噩梦了。”
叶斐然压下满腹心事,耐心问:“梦见什么了?有吓到初五么?”
初五摇头:“没有,初五胆子很大。初五梦见城东那边好多人,好乱,然后把静静阿姨给冲撞在地上,磕破了脸。娘,那梦好真……”
从出生以来,初五第一次说出这么一长串的话。
叶斐然含着筷子,傻眼了。
初五怯怯地拉着叶斐然衣袖,说:“娘……”
叶斐然说:“好,初五很棒。”
初五说完那番话之后,又吃了两口,大脑袋一耷拉,竟然睡着了。小孩子说睡就能睡,叶斐然哭笑不得,又心疼又喜爱,轻轻亲了初五一口,命何妈把他抱到小床上睡了。
叶斐然和成甯先去了静思茶室,没见到人。相熟伙计说:“二姑娘去了城东陈府老宅了,才刚动身。”
仿佛福至心灵一般,叶斐然一拍大腿:“哎呀!”
成甯说:“怎么了?”
叶斐然说:“相公,快去截住静静。无论如何都要截住她,拉她回头。”
她把初五早上说的话,一字不漏的复述了,见成甯半信半疑的,就说:“童子口灵,我总觉得会应验。”
仿佛验证她话一般,空间大叫起来:“危险!危险!宿主危险!”
叶斐然拉着成甯,往屋子外快步走到院子里。
也就是前脚刚出去,后脚一个大火球“轰隆”从屋顶直接击穿,落在静思茶室店堂内!人群顿时大乱,红红的火舌冒出来,薛长东见机极快,大喊:“快救火!护着夫人、王爷!”
王府家丁们人强马壮,很快把火扑灭了。
薛长东看了看燃烧点的核心,对成甯道:“王爷,是石油。”
成甯拧眉道:“石油?”
“这东西见火就着,是若氏的物产……”薛长东道,“陈二姑娘这是得罪了若氏人?”
成甯道:“不一定。”
店堂里一个黑乎乎的大洞,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东哥,立刻传讯长乐,把陈二姑娘截回来!”
“是!”
成甯阵阵后怕,这石油见火即着,沾到身上更加一发不可收拾,做成的火弹,当年大顺士兵可没少吃它的苦头!
叶斐然挺着大肚子,行动不方便,刚才只要迟了那么一瞬,她就得被这个石油火弹当头砸中!
这么想着,成甯情不自禁抬起头来看向叶斐然。
他差一点要失去她了……
恰好,和叶斐然的目光相对。
大手中一暖,叶斐然拉住了他的手,“相公,好危险啊。”
男人墨眸一闪,五指收拢,把她牢牢攥在手心里:“是……”
喉咙都发紧了。
要不是有旁人在,真想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可能要这样,她才不会飞走……
叶斐然轻声说:“这东西不是针对我的。”
一句话,把成甯的理智重新拉回。
他想了想,认同:“是。”
从情绪中抽离出来,恢复理智的成甯,思路运转极快:“这东西放在陈思静的店里,火弹上系了线,线极细,涂抹了酸。酸腐蚀线,线断弹落——”
“无差别的伤人。”叶斐然说,“这个人只求破坏店面,根本不在乎伤到谁?”
成甯道:“看来静静是真的拦了某些人的路。”
男人杀气腾腾,火气蹭蹭燃烧起来。
他们没有等多久,也就过了半柱香,薛长乐和南西篱,一左一右夹着一个人由远而近来了。他们连车都没有坐,是一路飞奔着来的,惊扰了不少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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