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窕窕回头看了眼谢鸷, 笑得妩媚:“好呀,公子可不要反悔。”
天边的乌云更加浓厚,雷电闪在众人头顶上, 带来更加凝重的压迫。蓝袍公子抬头看了眼硬着头皮道:“当然,本公子还怕你们不承认呢, 来人去请邵将军来见证!”
“好呀,我同意了。”
天际的雷电声音越发悚人, 而邵将军这时候也被请了过来了, 他冷着一张脸看了两方人马,很是谦逊地和谢鸷道歉 :“谢监军, 都是小儿无状冲撞了监军,本将军回去一定会好好教训他。”
原来这蓝袍公子竟是邵将军的儿子?怪不得在军营里如此嚣张。
谢鸷还未说话,蓝袍公子便已经满脸不开心了,“爹,你叫你来是给我们作证的!”
邵将军横了他一眼:“放肆!还不监军道歉。”
蓝袍公子不服,“等?我们打完赌, 自然会和监军道歉!”
邵将军面露难色,赵窕窕上前一步指着天际的雷:“邵将军的心意我等?已经知晓了,将军不妨先当个中间人。”
邵将军见?状也点了点头,“也罢, 既然你们二人已经达成了约定,我倒是不好再做阻拦了。”
“如此甚好。”赵窕窕点头, 看着蓝袍公子,“您请吧!”
蓝袍公子哼了声,“这雷这么半天都没能劈下来,我现在赌它根本劈不下来!”
话音落下,只见赵窕窕细白手指弯了弯, 挡在唇上,笑声淡淡。
下一刻,那雷电轰隆隆地直直朝着蓝袍公子所在地劈下来,紫白色的闪电亘裂在天际,划出一道惊天地的列横。
蓝袍公子整个人都呆住了,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硬是愣生生僵在了原地,邵将军一把拉开他推到了众人身后去,原以为不会被劈到了,可是没想到那雷竟然在即将劈下来之际,又生生地转了个弯,追着蓝袍公子去了。
“啊——”
邵将军面色凝重,试图再次推开儿子,可是却终究是没有雷的速度快,不过一瞬间,那恐怖的雷便已经将人劈焦了。
赵窕窕收回手故作?惊讶道:“这雷还会转弯呢!”
邵将军一把抱起儿子,狠狠瞪了眼赵窕窕,“郡主何必幸灾乐
祸?”
赵窕窕叹了口气:“将军可要请大夫好好看看,等?令公子醒了他还得履行约定呢!”
邵将军被气到,抱着人直奔营帐去。
在通天塔身后,黑脸收回按着剑柄的手,低声在谢鸷耳边说道:“郡主可真厉害,可是主子我们就这么看着郡主给?您出头吗?”
谢鸷手撑在下颚,闻言脸上浮现了点点笑容,目光集中在前面站着的人身上,“这不好吗?”
他乐此不疲。
围着谢鸷的士兵们平日里本就被邵公子欺压,这会子看到他的惨状,顿时高兴起来,邵将军在的时候还知道收敛,等?邵将军一走,顿时欢呼起来。
恨不得将赵窕窕抛起来。
赵窕窕穿过欢呼的人群,视线去寻找谢鸷,看到他也在看自己的那一刻,笑着跑了过去,“怎么样?”
谢鸷仰头看着她,唇边带着笑意,“郡主自然是十分厉害,信芳欣喜不已。”
赵窕窕咳嗽了声,没有问他,到底欣喜什么。
有些事情?不说不代表就不知道了。
等?到邵公子醒来,已经是当天下午,跟着他起哄的人在演武场上边跑边喊自己是废物。
他远远地都听到了声音,本想继续装晕逃过一劫,谁知道赵窕窕那女人竟然就守在营帐外,一听见响声便让人进去喊他。
而她人则在账外阴阳怪气道:“不会吧,我们大将军的儿子要耍赖?”
“这邵将军英明一世,没想到儿子却是个草包啊!”
邵公子听得差点吐血,偏偏又无可奈何,赌是他立的,这么多人都看着,他还特地请了自己的父亲看着。
这会邵将军早就嫌丢人走人了,但是却派了军师在一旁看着,还催着他去“践行诺言”!
“够了!去就去,你再侮辱我爹一句试试!”他猛地掀开营帐,黑着脸对赵窕窕说。
赵窕窕啊了声:“邵公子终于醒了啊,我还以为那区区一个雷就将邵公子的骨头劈散了呢!”
这分明是在嘲讽邵公子没有骨头!
偏偏他还不能发作,一旁军师冷着一张脸,“公子还是快去吧,莫要让人借此污蔑了将军。”
邵公子只能打落牙齿混血吞!屈辱地走到演武场,在众目睽睽之下跟着其他人跑步。
“邵公子,怎么不说话呢?你忘了啊?你得喊你是废物啊!”赵窕窕贴心提醒道。
邵公子听着耳边其他人的喊声,又看了眼“狡诈”的赵窕窕,只能闭着眼睛喊了出来,“邵扉是废物……”
赵窕窕闭着眼睛听了会,忽然问身边的谢鸷:“这邵公子莫非天生声音就小?”
谢鸷唇角微扬,非常配合:“或许是吧,听说当年邵公子出生的时候发了场烧,可能烧坏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邵公子的声音还没有婴儿大呢!”赵窕窕恍然大悟道。
那边军师黑着脸,“邵公子声音大些!”
邵扉看了眼笑着的赵窕窕又看眼黑着脸的军师,硬着头皮喊大声了些,“邵扉是废物!”
“邵扉是废物!”
……
赵窕窕满意了,这人以为自己是谁呢?还欺负谢鸷?
她一向小心眼,自己的人除了自己谁也不能欺负。
赵窕窕看了一会,终于觉得心中解气了,和谢鸷一起离开军营,刚出军营便收到了消息,找到了和安平公主有关的线索。
这么多年都没能找到的线索忽然出现,不得不让人怀疑,谢鸷拿着信眉头微皱:“你怎么看?”
赵窕窕自然也觉得诡异,可是却不像放弃这个机会,“去看看,最?差的结果不过是有人故意布局。”
有人布局又怎么样?她主入局。
谢鸷闻言点头,“好。”
两人对视一眼,赶去影卫说的地方。
边城首富发家不过十几年,可是已经成为边城最有钱的商人,在县城里修的宅子可谓是金碧辉煌,气派非凡。
不过终究还是带了些暴发户的气质,恨不得将什么都显摆出来。
首富姓陈,二十年前是个要全家省吃俭用供养的秀才,后来得了机缘忽然做起生意来,一开始不过是在从北边倒腾些边城没有的货物到边城卖,后来竟从此一步步地发展到如今的生意规模,据说整个边城至少三?分之二的生意都是陈家的。
赵窕窕和谢鸷来到陈府,陈家家主就是那个曾经的秀才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当初的秀才如今的边城的首富一身锦衣玉袍,有了肚腩,一看就是富贵人。他看到赵窕窕和谢鸷便笑着迎上来,“听说国公爷和
郡主要到访,草民真是不胜欣喜,快请入座。”
两人跟了进去,在待客厅坐下喝了一盏茶听陈老爷慢慢讲了一阵子才道明来意:“听说二十年前你们住在乡下,当时有个从姑娘住在了你们家。”
陈首富一愣,犹豫地看着赵窕窕:“郡主……”
赵窕窕打断他,“放心,只是我在找一个亲戚找到了这里,听闻这个消息后便来问问,绝不回为难陈老爷。”
陈首富松了口气,但仍旧不够放心问:“确实有有个姑娘在我乡下老宅住过,只不过那是个好人,当真是郡主的亲戚?”
赵窕窕轻笑,这陈首富虽然发达了,但是心里的道法倒是没有变,时隔二十年还会问出这话,便已经是顶好了的。
“自然,那时我长辈,只不过我从来没见?过,这才来寻找。”
陈首富得了准话便不再隐瞒,将当年的事情?全都交代清楚了。
当年那女子一身华服,很明显是贵人家的姑娘,却拿了钱想要在他们家住一段时间。家里人自然不敢轻易答应,后来听这姑娘是不小心和家里人走散了,在县城里又遇到了恶霸,这才不得已逃到乡下来的。
小姑娘看着柔柔弱弱,陈首富和家里人都不忍心,便让她住进来了,她先是给了家里人五两银子,又说给她一身普通的粗布衣服换下。
后来果真有人拿着姑娘的画像到处找人,陈首富当时上县城买书,有了那姑娘给?的五两银子,家里大大宽裕,他也终于能买书而不是日日抄书。
恰巧就是在县城里看到到处都是人拿住画像在找人,他留了个心眼回家就告诉那姑娘,问她是不是家人找来了。
姑娘说不是,又说如果找到这里来,便让她假扮陈首富的妻子。
在这期间,她穿着粗布衣服,脸上也抹了锅灰,粗粗看过去和农村妇人也挺像的,只要不要抬头不要说话。
当时那伙人也果真找到了乡下去,到处询问,陈首富的娘便让那姑娘在厨房烧火,并不出去。也因此逃过了一劫。
赵窕窕听完,心里有了底,这人应当便是安平公主,“她可曾留下些什么?”
陈首富点头,“半个月后她便要走了,当时给了我们家五十两银子、两张银票和一封辞别的信,我们家便是借着姑娘留下的钱财能做生意的,那封信我一直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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