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慢慢的天明,卫楚带着高林新直奔火车站。
直到走到火车站的时候,不少起早买早点的商贩也陆陆续续地推着摊子出来了。嗅着空气里的香味,高林新不由地吞了吞口水。
“饿了?咱们先去买点吃的。”卫楚瞅见他细微的变化,开口道。
高林新十分高兴,急忙点头。
“一会我们要坐火车离开,就是你以前听说的那种可以把人装进肚子里的大青虫子。到时候看别害怕,也别尖叫。可以做到吗?”卫楚道。
“那我们要进大青虫的肚子里吗?我听咱们家唯一坐过大青虫子的小孩说,里面可危险了。”高林新开口道。
卫楚道,“是那小孩骗人的,咱们住在棚户区,周围的街坊邻居饭都吃不起,哪有钱坐火车?”
“妹妹,你说的好有道理。”高林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放心,我不会害怕的,也不会乱叫。”
“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这么做吗?”卫楚看着他问道。
高林新道,“妹妹自然有妹妹的道理。”
被他这样一回答,卫楚有些忍不住地笑了笑,“你倒是会说话!”
说着,卫楚继续慢慢地交待他,“出门在外,这外面还是很多危险的也有很多坏人。以前咱们被杨家丢掉是还是孩子,咱们俩都卖不上钱,所以最多是讨饭被欺负。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现在我只是一个年轻的小姑娘,那些坏人最爱拐小姑娘了,要是你是一个看着没有危险的人,一定会有很多人打咱们的主意的。或是骗钱、或是骗人、或是盯上咱们抢劫都有可能。
所以咱们找到房子安定下来之前,你能做到在外面你尽量少说话,装大人,主意脸上不要有太多表情吗?这样那些想打主意的人也会畏惧的。”
这个时代是一个黑道盛行的时代,各种帮派就不说了,即使有警察厅但下层的社会还是不是那么安全的。
听了卫楚的话,高林新也是紧张起来,十分警惕地点了点头,“妹妹,我会做到的。”
说着,他直接板着脸,一副凶相。
还别说,倒是有几分威慑力!果然是拥有反派剧本的男人。
“哥哥,你简直是太棒了!”卫楚道,
高林新听到夸赞,直接咧嘴一下,瞬间破功。
卫楚直接去早餐铺子买了五个大肉包,自己一个,给高林新四个。随后又买了一小包的馒头,用于在火车上填饱肚子。
快速地吃了早餐,卫楚才快速地去买了两张去沪市的车票。
嘟嘟嘟……
火车慢慢地在轨道上行驶,高林新心中已经兴奋到极致了,强忍着自己想表达的兴奋,各种好奇地四处观看,一会车厢里瞅瞅,一会儿又看看车外的风景。
卫楚买的是普通座位,虽说不少人也穿的十分体面,但是也有一些第一次坐火车而各种好奇的人,因此高林新的行为也显得并不起眼。
……
三天后。
周大花的街坊邻居忽然发现,平日里妖里妖气说话的周大花这两天都没有声响,不止如此,他们家也一点动静都没有,似乎是出远门了。
周大花的勾当,还有她丈夫儿子经常调戏周围的年轻姑娘,因此街坊邻居都从不和她来往。也因为这个原因,他们一家若是真出远门也不会特意告诉谁。
但是,就在下午十分。
那些和周大花一家合作的混混在周大花闭门的时候来了。
混混们敲了好一会儿门并没有人来开,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那一家子前两天就没有动静,八成是出远门了。”隔壁的一个老汉被敲门的声音震的耳朵疼,最后开门好心地说了一句。也是想给自己找个亲近。
“前两天就出远门了?”混混们听了有些生气,今儿可是他们约定卖了那个养在她家的小丫头的日子,“那个周大花养在家里的丫头呢?”
老汉道,“不知道,这两天这门就没打开过,也没有听到过一点声响。”
几个混混因为周大花忽然不打招呼就爽约这次的合作,当场就骂爹骂娘了几句。
而就在他们气愤离开的时候,忽然听见屋里响起了什么砸碎的声音。
混混们停下了脚步,那老汉也楞了一下,并回答道,“不是我家的声音,她家有人?”
几个混混相互看了几眼,随后其中一个身材魁梧的直接就把破烂不堪的门给砸开了。
“走,进去看看。”领头的混混道。
几人大步进了屋子,那老汉也觉得好奇,在大门口眺望,虽然想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也不敢和敢那些勾当的人接触多了。
“啊……救命啊……救命……”
老汉忽然听见了屋里的声音,是周大花的。
很快,老汉又听到他们一家子都在哀嚎的声音,而一个混混急匆匆地跑了出来,看着老汉道,“周大花说你是赤脚郎中?快点带上止血的药给老子进来救人。”
“啊?屋里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老汉着问道。
“废话这么多作甚,还不赶紧的!”
被呵斥后,老汉才一瘸一拐地从自己家里拿出简陋的金疮药和一些干净的布料。
别看他的东西简陋,周围的贫苦百姓没钱治病,他一个半吊子的赤脚郎中也基本是周围唯一的大夫,大家基本上有个什么小病小灾都是来他这儿包药的。
老汉就这样一瘸一拐地进了周大花家,而眼前的景象让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周大花一家三口身上身上都有被用十分紧的绳子绑过的痕迹,而周大花腿上有血迹,她的丈夫腹部有血迹。三人是看着一个比一个痛苦。
似乎是被绑的太久,无法解决正常的生理问题,这三人都有尿在身上的尿骚味。
不过若是在他们家没声响的时候,他们就被绑着,这三天不吃不喝不会被饿死,但是不可能不尿啊。
“王老头,快看看我的腿,我的腿好像都没有知觉了,快帮我看看!”
“王老头,我被那死丫头捅了一刀,快帮我看看,我怕我活不了了!”
“爹娘,你们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仇家,我差点被勒死了!”
那老汉看了看这夫妻俩都不知道该先救谁好,在心中几秒的衡量后,最终选择被捅了刀,不救会死的周大花的丈夫。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领头的混混急忙对周大花问道。
“是那个死丫头,杨二妞!”周大花道,“那死丫头假装愿意被卖,在我家吃喝了好几天,我好不容易才把她养的漂亮了一些,没想到她居然半夜起来和她那傻子哥哥把我们一家都绑了,还打断了我的腿,还抢了我屋里值钱的东西。这天杀的小贱人,不得好死啊!”
“你们一家怎么这么没用,着了一个小丫头片子的道。现在好了,今儿晚上的买卖怎么办?”
“我要去警察厅报官!一定要把那小贱人给抓到,我要把她卖到窑子里去!”周大花怒气地道。
混混头子道,“都三天了指不定逃到哪儿去了,还能让你找到?!”
说着,他又骂骂咧咧了好一会,并且指责周大花没给他交出一个漂亮的女人来,他十分生气。
这骂完了后也不管周大花一家的倒霉事情,直接带着兄弟们就离开了。
屋里也只有周大花一家的哭声、骂声、和吵闹声。
帮夫妻俩治伤的隔壁老汉,在掀开周大花丈夫的伤口时才发现,被通的位置虽然被捅了,但是却也有包扎过的痕迹,不过包扎的布条中并没有用药,似乎对方只勉强让他不会失血过多而死便可。
老汉拆了已经被染的鲜红的包扎布条,自己再从新包扎时,顺便还开口问道,“你们的钱都被抢了?不会连付我药费的钱都没有了?”
“王老头,我们家都这样了,你怎么这么不道义!”周大花指责道。
“我就是认识几个药材而已,你们这伤太重了,我治不了。”老汉心中也是不想给这一家子治病,只不过刚刚被那几个混混唬住,他只能来。如今连药钱都没有,他更不愿意了。
很快,老汉拿着自己的金疮药和还没有染血污染的碎布就大步离开了。
而后没多久,周围凡是知道周大花这个“老鸨”名字的人,大家也都知道那个前几天兴高采烈愿意自甘堕落卖身的小丫头片子的壮举了。
~
沪市某筒子楼里。
还没有稳定的收入,在来到沪市后卫楚也只能尽可能地找了一个稍微安全但是条件也不算太好的地方过着租房的日子。
因为抢劫周大花家中是,拿了精粮和腊肉,在住进筒子楼里这两天,两人都在吃腊肉蒸米饭。
对于卫楚来说腊肉米饭还没酱拌饭有滋味,但街坊邻居的孩子们可一个个都被馋的大哭。
“ 娘,新来的他们又吃腊肉,我也想吃。”
“吃吃吃,怎么不吃死你!”
因为隔音不好,屋外的声音卫楚听到一清二楚,她看着又一顿腊肉白米饭,似乎在鼓舞自己,“为了一口吃的也得好好赚钱了!”
“妹妹,我可以去码头抗大包!”高林新嘴里全是白米饭的吞吐地道。
这两天和卫楚出门找工作的高林新发现似乎只有这个工作自己能胜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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