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代荣临死之前,把儿子的事情托负给你,那是他知道你的身份必定不简单。
你想想,他可是朱涛的人,在前往狼山的途中,你与朱涛有过一次交手,他肯定从朱涛那里得到了关于你的一些消息。”
梅红见我还没有想明白其中的关窍,主动帮我理了一下思路。
经过她这么一挦,我发现种种不合理的现象似乎真的能解释得通了。
可就算他们知道我的身份不简单,也不一定就能联系上梅氏家族的人啊?
除非他们也是在赌运气。
可采用这种撞大运的方式去操作如此复杂的事情,真的能达到他们的期望吗?
这明显是不可能的,想让梅家为了两个陌生人有什么出格的动作,这根本不现实。
梅氏家族布局这么多年,岂能随意行动?
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情,就算是梅伊出了事,他们都未必会那么积极。
继承人死了,大不了再立一个就是,不可能为了某一个人,牺牲掉整个家族。
为了争权夺利,任何一方势力都会变得相当的冷血。
我们虽然将整件事情理出了一些头绪来,但更多的东西依然笼罩在迷雾之中。
这次马三思和高松撒出去的人,并没有再找到何之伍的下落,仿佛两人真的在某一瞬间人间蒸发了一样。
实在找不到人,我也只能按捺下着急的心情,将这件事情放在一边。
不管怎么说,我已经把何代荣临死前的话带到了。
至于他儿子是不愿意离开晶都,又或者搬到什么地方去了,都不是我能左右的。
我现在想的是如何找到尼娜,通过她的关系尝试着与尼亚家族的人接触一下。
看看西澜洲这些核心权贵是怎么样的。
然而还没等我去找人,却有陌生人主动找上门来了。
“他有没有说自己是谁?
长什么样子?”
我盯着通报的马三思寻问。
刚刚才发生了这么诡异的事情,我不得不小心一些。
“没说,他只是亮出了自己的手令。
我知道来人肯定是紫衣侯总府的人。”
马三思有些惶恐的对我说道。
“既然是紫衣侯总府的人,那就让他进来吧。”
我琢磨着是不是闵海派人来给送什么消息来。
当我见到一个将自己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时,也不由为之一愣。
这让我想到几个月前在天原城,我让姑妈梅红装成这样子,欺骗朱锐清的事情。
“请问你是哪位?
找我有什么事情?”
我平静的问道,心中对此人的防备之心,却丝毫未减少。
“我叫高之琳,你或许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来人缓缓的除去了包裹身上的外套,终于露出她姣好的身材和迷人的外貌来。
我并没有开口,而是用疑惑的眼光看出眼前的一切。
我确实没有想到,来找我的居然是一个漂亮的女人。
从她说话的气度来看,与姑妈梅红非常的相似,可以肯定,这是个极为有权势的女人。
“我就是紫衣侯总府的掌权人,朱涛是我的搭档,闵海c吕自风都我的直线下属。”
女人一边说话,一边拿出一块金色的令牌。
估计她刚才就是拿的这面令牌,只是马三思级别不够,没有见识过这东西而已。
“高侯爷到访,不知所谓何事?”
我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在琢磨,是不是闵海暗中进行的事情露馅儿了。
“听说你跟朱涛关系不错,还是闵海的师兄。
今天你又调用了我的人马去找何代荣的儿子何之伍。
这么多事情加起来,我若不问问,晚上怕是睡不着觉了。”
高之琳说话的语气很是淡然,但我知道这话背后的意思并不是那么简单。
“你想问什么?”
我依然稳如泰山,对方不说话,我不可能自暴其短。
“好吧,我觉得最近朱涛的行为有些怪异。
你与他的关系不错,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这一点?”
高之琳果然提出了一个让我高度警惕的问题来。
朱涛人都已经死了,现在的他是闵海假扮的身份。
无论闵海模仿得有多象
他,对于长期与朱涛搭档的高之琳来说,总会有些破绽。
只是她暂时找不到直接的证据,没法揭穿眼前的一切罢了。
“有吗?
他最近可忙了,我来到晶都还没有见过他。”
“是吗?
几个月前,他去了一趟落叶森林,还传回来一张通缉令。
可他回到晶都之后,又把这张通缉令取消了。
那个被通缉的人,应该就是你吧?”
高之琳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死死的盯着我,要不是我们谈话的内容过于敏感,我甚至都差点认为这个女人看上我了。
“那本就是一场误会,朱侯爷取消通缉令也很正常吧。
难道高侯爷认为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我反问道。
“不妥之处多了。
我翻了一下关于这张通缉令的原始卷宗,其中有一条关于你的描述:说你修行之时,能引起极大的天地异象,很有可能修行了某个神王的强大传承,所以才发出了这张通缉令。”
高之琳开门见山,真戳我的死穴,这个女人做事情事无具细,还真的很不好忽悠。
若是没有见过梅红之前,这件事情还真不会引起我多大的重视。
修行者修行什么传承,那都是个人的事情,跟别人有什么关系?
然而梅红却告诉我:每一位神王的衣钵传人都只有一位,但他对西澜洲造成的影响却是无法估量的。
搞不好甚至能掀起一场又一场的腥风血雨,推翻一个核心家族的统治地位。
所以不管是哪一个家族在位,都不会容许这样的人存在。
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其扼杀在摇篮之中。
“你的情况甚至危险过朱涛本人,我不知道你与朱涛之间答成了什么协议,但是我希望你在晶都的这一段时间最好收敛一点儿,不要到处搞风搞雨。
否则恐怕你很难活着走出神圣晶都。”
高之琳用非常严厉的语气警告我,但我总发觉她的目光中并没有那么冷厉。
反而夹杂着别的什么东西。
“侯爷你多虑了,我一向都很咸鱼,从来不会主动搞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