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威咬了咬牙眼中就流下泪:“你吃里扒外竟然勾结采花贼还差点害了杨家四妹真是该死……
放心你姐姐和你的家人我会好好照顾的。”
说完就捡起地上的枪。
呯……
子弹从钱兴发的额头射入从后脑穿出。
挣扎着半爬起来的钱兴发眼中闪过一丝释然仆地而亡。
看着钱兴发倒在血泊之中杨林一时半会竟然没找到发作的机会。
他深深的看了王振威一眼还没说话就见到这位王大人满脸的义愤填膺“是我的错我御下不严险些犯下大错……
这一次既然知道梅花盗的住处一定不能让他逃掉杨三少兵贵神速我跟你一起去捉拿采花贼……”
杨林眯着眼睛沉默了一小会才道:“王大人有这个心就好叫上几个人不要大张旗鼓打草惊了蛇。”
“那是自然。”
王振威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
也不迟疑当下出了办公室吆喝几声就叫来两个体型彪悍的巡警。
吩咐道:“立即跟我出发不要多问。”
只叫了两个人随行也是为了自证清白。
他生怕引起杨林的误会什么多余的动作也不敢做。
因为杨林一直静悄悄的站在他的身后。
一言不发。
以明劲高手反应和力量他怀疑自己无论做出任何不该的动作在对方靠得这么近的情况下都是找死。
……
北墙下。
翻墙进来的张鹤强忍住手臂断伤处的疼痛用牙齿和左手撕开身上的内衫把伤口紧紧捆住终于血不再流。
此时的他身形已经有些摇晃眼前直冒金星倒是知道还不能放松……
看看墙角一根竹竿之上晒着一件洗得灰白的长衫。
于是取过来穿在身上遮住了身上的血迹。
靠着一棵大树喘了好一会张鹤才终于平息下沸腾的气血面色也渐渐好看了一些。
他缓缓迈步沿着东河河岸行走过不一会过了斗富桥再走两百米就转入一条巷子中。
到了这里他才长长吐了一口气脸上也带了些笑容。
“小鹤儿今天回来这么早啊不赶工吗?”
“今天老板心情好家里有喜事发了点钱。正准备回家好好吃上一顿睡个好觉。”张鹤左手挥舞着很是高兴的样子回答。
“张大哥看你连日劳累脸色很不好看我妈叫你来家吃饭呢家里那只母鸡已经很肥了正好下锅。”
裁缝铺的小翠脸色通红的探着头脆声叫道。
“不了替我谢谢肖阿姨改天我去集市买个肘子请你们吃……你家那只老母鸡正下着蛋杀了怪可惜的。”
张鹤摇摇头柔声拒绝了小翠的好意。
没注意到少女脸上的失落。
一路招呼着张鹤一直挂着温和笑容很快就走到一座低矮木制房屋前推门进去。
“师父我回来了。”
“你受伤了?”
床上一个面容枯槁头发花白的老头突然坐起。
眼睛死死的看着张鹤的右臂断处神情渐渐悲怆。
因为起得太过突然他气息不顺勾着头撕心裂肺的咳嗽了好久才痛心疾首道:“我不该教你梅花拳的学了拳忍不住会用就很可能遇到高手……”
“师父不怪你的如果没有学拳我现在还是一个在阴沟里跟老鼠抢食的穷小子没人能多看一眼。”
张鹤眼里闪过恨意似乎想起了不愿回首的过往。
“唉你还是忘不了那件事门不当户不对的就是一个悲剧。你娘如此你也是如此想开点吧……人不能总是活在记忆中。”
想到那个江南水乡出来的温柔女子老者又是一声叹息。
他还记得当年那个女子画得一手好画尤其擅长画梅。
性子也像梅花一样的执拗终于把自己为难死掉。
说是劝人想开点老头却一点也想不开他劝人的同时也想起了自己的伤心事。
那一年自己的武馆刚刚打出名头有钱人家的儿郎全都想着拜入门下每日里钱银如水滚滚而来。
可是当那人踏进武馆的时候一切都变了。
“迷踪拳好一个迷踪拳好一个津门第一。”
肺部一阵抽痛他又忍不住狂咳起来嘴角都咳出了血丝。
“该吃药了。”
张鹤似乎已经习惯了老者的咳嗽像是没听到似的端起火炉上熬得刚刚好的药汁倒入碗中端到床沿。
这药很贵。
这些年自己也挣了不少钱除了一些必要的开销基本上就花费在这里了。
当日那人找上门来又是对付精武会馆的入门弟子他就顺水推舟的答应了下来。
有钱挣还能替师父出了一口恶气何乐而不为。
至于杨四妹是不是无辜他并不在意。
天底下所有的富家千金全都该死他只恨杀得不够多。
……
喝了药老者呼吸顺畅了一些浑浊目光变得十分凛冽微微闪着寒光:“谁干的?”
“是一个使铁线拳的小子我一时不察竟被他以蟒蛇劲绞住了右臂只能断臂求生。”
说到那一战张鹤仍然心有余悸。
明明自己占尽上风强攻猛打的。
结果在一瞬间就被人翻了盘。
他此时回想起来仍然有些不理解。
换着再来一次的话他还是没有信心能够打败那个可怕的对手。
够忍够狠。
宁愿以身为饵硬挨自己的拳头都要反扑。
此前种种左支右挡竟然是为了设下一个杀局。
年纪轻轻偏偏就有这般心计这般武功……
“杭州地界铁线拳练出名堂的就只有吴仲达一人当年出身顺源镖局行走北漠风雨来去中也算是打出了一些名头。
但是此人拳法虽然不错却不是洪家嫡系并没有学得铁线拳的真义。
加之此人头脑鲁钝悟性不行就算是练到老死也练不出刚柔合力来。”
老者面上全是疑惑自言自语道。
“不是他。”
张鹤脸上就露出一丝羞愧“应该是他的徒弟杨家三少爷杨林。”
“你是说杨守诚那个出名的废物三儿子。”
老者眼里全是不可思议。
“就是他把你的手臂撕掉了还练成了铁线拳不传之秘柔拳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