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丫头微笑着拿出火折子将桌上的蜡烛给点亮。
“别点了刺眼难受!”刘氏抬起手臂挡住眼睛。
三丫头诧异但还是坚持着将蜡烛给点亮了。
“娘你咋啦?你这是一个人坐在屋里生闷气啊?”
“那又咋样?我生闷气有人在意吗?”
得这句话那就是承认自己正在生闷气了!
而且这闷气还非常的大!
“娘你可别告诉我你是为了我爹夸赞了金钏几句我爹关心了金钏几句你就吃醋了吧?”三丫头绕到刘氏跟前蹲下身来将手搭在刘氏的膝盖上仰起头笑眯眯问刘氏。
“没有没有你瞎说个啥!”刘氏非常不自在的把脸扭到一边去身子也侧了侧眼神不敢跟三丫头的眼神对视。
见她这样三丫头越发肯定了心中的猜测也相信了之前奶奶谭氏说的话。
这娘啊确实是吃醋了一个人坐屋里闹脾气。
刘氏不吭声垂下头。
片刻后她叹了口气“我没有吃醋金钏是我嫡亲的儿媳妇是我的自己相中的是我的晚辈我心胸再狭窄也不至于吃自己儿媳妇的醋。”
“哈我就晓得娘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我娘心胸开阔着呢!我方才是跟娘你说笑的啊!”三丫头说。
“那娘你这闷闷不乐的又是为啥呢?”三丫头又问。
刘氏皱紧了眉头说:“我是对你爹很错愕跟他做了几十年夫妻平日里咱俩骂骂咧咧的跟欢喜冤家似的半生也就那么过来了。”
“他是啥样的人在我心里也是一清二楚我也已经习惯了他是那样的人。”
“可是今个我听到他那些关心金钏的话语我真的以为是自己没睡醒是自己听错了。”
“他叮嘱康小子不要让金钏儿受累不要让金钏儿喝凉水碰凉水说女人家要时时刻刻保暖……”
“我今个听到那些话从你爹的嘴巴里说出来说实话我真的不敢相信。”
“我跟他过了几十年从来没听他那样跟我说过我原本以为他不会说那些话也不懂那些东西。”
“今个我才发现原来是我错了。”
“你爹懂他什么都懂的只是他不愿意把那些关心和叮嘱用在我身上罢了。”
“或许在他眼中他觉得我不配吧!”
刘氏的声音很低落神情也很落寞。
她整个人坐在那里松垮着肩膀双眼空洞无神双手搓着掌心的泥随着说话时而轻轻摇头时而又自嘲苦笑。
平日里那股子泼辣和无赖劲儿都不见了。
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也好像突然就大彻大悟了而这种大彻大悟却像一把匕首戳痛了她的心。
三丫头长这么大从没见过这样的娘。
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能紧紧握住刘氏的手尽管这手掌心里已经被刘氏搓出了不少的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