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我没看见过你找女人消遣过,你也不把老婆接过来住。我真怀疑。”
“到我这年纪自然少。再加上我信教,可以很淡。”他解释,似真似假。
“老钱,有时你对我,对我家人太好了,除了让我很感动,也让我害怕。”
“你害怕什么”
“害怕我不知道用什么来还你。”
“呃,你是不是又想那种事。你别老用同志的眼光来看问题。对你好,是因为我是你哥,你是我弟。你的家人也就是我的家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我家人相处不来,感情很淡。到了你家,你爸妈对我好,我就觉得像是自己的家,找到亲情温暖。”
“原来这样。”
“你以为,做什么都求回报,那太功利了,那样是得不到真感情的。佛教教人要从善如流也是这个道理。每件事做之前都要想到回报,那会很累。”
吃过晚饭,老钱回茶庄。小良明天要上学,我妈已经陪他去睡了。而我爸,又出去散步。我一个人在家看电视,心里烦闷,便出去溜达。
走了一段路,没烟抽了,我去美宜佳买烟。出来的时候,拿着一支香烟正要点着,此时我瞧见一部黑色的桥车,正缓慢走过。我抬头看司机位,被震住了。开车的人戴着帽子,戴着墨镜,车窗已经摇下,他正看着我。
我几乎喊了出来:周岩。
可同时,我怀疑自己认错人,要看个仔细清楚。可是,时间太短暂,机会转眼即逝,我根本看不清。车一下子就过去,消失在大道上,夜色里。
我还是被这幕摄魂了,很久都没回过神来。我在问自己,是周岩他吗,他回来了吗还是,我太想他了,看到相似的人,迷幻了眼睛
突然,我又对自己冷冷一笑。不会的,他不会回来。他回来了,又能怎么样我这个样子,敢去见他吗能他重新在一起吗我宁愿一辈子都不见他,也不希望他看到一无所有,伤痕累累的我。
一79老钱的苍凉迎中秋解禁
n一79
第二天,我和妈送小良去学校上学。小良对我还敌对,不与我扯话。但在老钱照顾下,开始说话了。最近几天,小良不让我跟他一起睡。我要是坚持,他就哭闹不停。我只好让步。结果,逼着老钱不能在我家睡,要他回茶庄。
这是开学的第一天,低年级和刚入学的学生,家长普遍亲自陪送。学校距离我家不远,我们三人走路过去的。
到了校门口,真是人山人海,车水马龙,步履艰辛。在东莞,物质条件比较好,普遍家庭都有私家车。我发现不少父亲都是开车送孩子上学。而我是步行的,很仅有。挫败感,油然而生。
我变得低着头走路。走着走着,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先是遇到劳动所的小姚同事,然后碰见政府党政办的余主任,接着是派出所的李褒杨同志主动跟我握手。都是他们主动跟我打招呼。他们依旧喊我刘所。我的反应,只能是努力笑笑,赶紧闪。幸好他们知道我的处境,只是礼貌打招呼,没攀谈。
不过,这已经够我难受了。毕竟,我曾经一权半职在手,算是风光过。而如今,面对他们,彰显自己一无所有,成为贫民。我这面子很难一下子搁下。
送了儿子进校后,我妈要去市场买菜。我见回头路人多,就往另外一侧离开。
还是低着头走路,期待别被熟人撞见。我今天穿得也不体面,一条短裤守住下半身,脚下踩的还是十块钱的拖鞋。本来我没心要送小良上学,见我妈出门时跟小良抢书包背。我便冲过去,抢了书包,带着老小去学校。这一赶时间,就来不及换衣服鞋子。
“刘所。刘豫。”突然一个人喊我,声音很熟悉。
我不得不抬起头,眼前的人西装裹腹,黑皮鞋雪亮,荣光满面,右手戴的还是蓝宝石戒指。他是陈所,如今的劳动所正所长。他正对着我笑,手牵着他女儿。他女儿今年上一年级。
“你好。”我勉强笑笑,因为觉得他笑没恶意。
“你来送儿子上学”他显得很礼貌,也拘谨。
“是。”我说完,停顿了几秒。
“你还好吗”他给我感觉,在内疚。但这臆测,让我厌恶遇着他。
“没看着我穿着拖鞋,走路送儿子上学,跟农民工有区别吗。”
我不想跟他说话,板着脸,迈开步伐。
“对不起。”
走了两步,听到他说出这几个字。我又停住,转过头,看到他脸显尴尬与不安。我猜,他是不是知道我近况,知道我家里还死了人,所以才这副模样。
“什么对不起,你说什么对不起”我冲过去,推了推他。
“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他没反抗。
我扬起手,想打他,可看见他女儿将哭,最终没下手。虽然还不能原谅他,但我没必要伤害他无辜的女儿。
“如果有什么需要,找我吧。”他又说,样子还是显得愧疚。
我耻笑一声,迅速走开。发生那么多事,我恨,恐怕不是一个两个人。但憎恨能给带来什么
这四五个月来,我没工作,也就没收入。只有支出,这个家是熬不了很久。要生要死的事,我开始变得淡漠。父母真的老了,儿子只能靠我抚养,他母亲不在我更要给予他优越的物质条件。这些责任,注定我不能寻死,消极不得。
既然死亡变得遥远,就得想想如何活着,要做什么来取得收入。
这两天,我跟老钱商量起来工作。我们意见都是做生意,开个店铺。但至于经营什么,存在分歧。老钱建议我往销售型方面着想,比如卖衣服,卖水果,批发食品。而我想做饮食,或者开洗车行。老钱意思是别一开始就雇佣那么多劳动力,考虑到风险,我毕竟没真正做过生意。不过我对钱红了眼,一心想快速致富。
有一天,晚饭后,我们两人又商量起来。老钱感冒,吃了药,到了晚上十点,就不停打哈欠。而此时外面下着雨,我就留老钱在家过夜,反正他也像家人,熟的不能再熟。老钱没客气,起身洗澡,准备睡觉。
我看了会体育节目,差不多凌晨才回房间休息。今天下雨,家人都没出去,九点多久陆续进房休息。小良因为还不肯跟我一起睡,今晚我只好跟老钱睡一张床。
这事对我们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很快我就睡着了。下雨的缘故吧,天气凉了不少,我又没准备多一趟被子,到了半夜我被冻醒好几回,跟老钱抢起被子。一席被子,对我们两个大男人来说,显得小了。
那时候又睡得正酣,一时起不来多找一趟被子。模模糊糊之际,我抱紧了老钱,贴着他身体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着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待天亮后,我醒来时,发现自己的手伸进老钱的内裤里,正握着他那个家伙。这次,我发现它硬的。
我先是一阵罪恶的尴尬,猜想自己肯定把他当周岩了,又或者梦到什么淫恶的事。幸好老钱此时还睡着,不然丢大了。不过,这机会相当难得,而我作为同志,自然对男性性器官比较感兴趣。我只是淘气,说不上使然,轻轻撸了它几下。
就那么几下,我发现老钱整个人的身体,变得起伏,在迎合我的动作。我又怕,又感到刺激。没再冲动,我松开手,小心翼翼要穿过他内裤抽出来。此时,老钱喊了一声:快点。
我探过头去看他,发现他闭着眼睛,脸色红润。我在猜,他是不是在做这种梦我要不要顺应形势,满足他一回。来不及我想,老钱突然抓住我的手,靠近他坚挺的小二。
好吧,帮帮你吧,是你逼我的。这样想,我又给他撸了起来,兴趣盎然。
几十下的功夫,老钱发出急促的呼吸声,很动听,让我停不下。终于,他攻破了防线,剧烈地抖动身体。一不留神,我的手,沾满了他的子子孙孙,千千万万个。
就在他到达时,他睁开了眼睛,醒了。此时,我的手还握着他的十多厘米。
我尴尬死了,也被他吓了一跳,匆忙抽出手来。一紧张,他的精液弄到被子和我们身上,无比狼藉。
“不好意思,我”我解释不清。
“我做梦了。”
老钱好像还没反应过来,神情恍惚。我拿了枕巾,把不小心沾到的“子孙”拭干净。
“梦到什么”老钱还茫然,未回魂状。我紧张弱了。
“你和我。”
“我们”我判断他梦见缠绵的事,他说跟我。这让我浮想联翩,惊奇。
此时,老钱转过头,看着我。突然,他一巴掌打过来,打得我目瞪口呆。不过,也太奇怪了,他打人不是生气,而是平静地挤出几滴眼泪。他感伤来得太快,我一点都不懂,不理解他。我傻乎乎看着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说我活得可怜不可怜,孤独不孤独。”他突然失控,将悲泣。
“老钱,你怎么了”
当他抱紧我时,我切身感受到,他确实很孤独。他的身体是凉的,此刻的心也是。
认识老钱多年,按我观察,他没有知己,只有我这个好朋友。他生活很规律,甚至是清心寡欲。给我感觉,他好像背着一段沉重的往事,停留在赎罪阶段。通过岁月的打磨,来洗涤内心的尘埃。他克制自己,信佛戒欲,最终获得内心平静。
刚才,在梦里,又在现实中,他感受到的突袭,性的回味。被行事鲁莽的我,糊涂一弄,致使他尝到真实的肉欲,冲破了戒律。也因此,破坏了他昔日的平衡。
“我没事,没事。”很快,老钱放开我,擦干泪水,脸一下子平静掉。
一80温情如斯解禁
n一80
很快,老钱刷牙洗脸,一声不吭就出门上班。到了中午,他打了电话回来,说不回来吃饭。傍晚时分,他又告诉我妈要陪顾客吃饭,别做他那份。
我很害怕,害怕自己一时的把握不定,失去了这位哥。
到了第三天,我妈问起我,为什么老钱突然不来了,是不是生病。此时,我爸也跟着附和,让我去看看老钱。小良放学回来,第一次主动跟我说话,竟然是问我:钱叔叔怎么不见。
而我,过得相当彷徨,老钱不在时我浑身不自然,感到空虚聊赖。我以为只是我一人如此,没想到家人也传染上。老钱,他已经深入我家人的心。
到了晚上,晚饭过后,我告诉家人,我要出门看看老钱。他们见我终于有行动,都说好,对我态度完全不同。临出门,我爸准备了水果,让我带过去。
到了老钱的茶庄,一问伙计老徐,知道老钱在二楼。我直接上去,心情开始紧张。推开门一看,老钱坐在大厅抽着烟,一边看电视。老钱有了明显变化,憔悴了不少,精神萎靡。看到他,我一阵阵地难过。我猜出,他真的有心事,这会跟我有关。
“老钱,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突然就不理我们。”我开门见山。
“没有。”他还在看电视,表情漠然。
“我向你说声对不起。那天早上,纯粹是个意外,我见你”
“别说了,我知道,你不用解释。”他打断我的话。
他显得不耐烦,我不得不注意自己言行举止。
“我希望,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别放弃我家人。我家人已经把你当亲人,他们不想失去你。我爸还叮嘱我,给你送水果过来。我儿子也说,想你了。”我指了指,水果。可是,他眼睛停留在电视,没移动过。
“谢谢。”他敷衍了一句。
“明天去我家吃饭吧我妈说熬甲鱼汤,为你而熬的。”
“不了,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我要应酬。”
“那晚上呢,来吗”我脾气也有个尽头。
“我都说了,我要应酬。”
“老钱,我不想跟你闹不和,你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说,别憋在肚子里,别让我猜来猜去。”
我站了起来,挡住他看电视的视线。老钱终于拿眼睛看我,他的脸,冷漠与怒怨相当。
“我困了,我想去休息。你多虑了,我能有什么心事。”
他站了起来,关了电视,转身回房间休息。我不死心,跟着他后面走。他躺在床上,抱着枕头,露出胖腰肥臀。
我不敢靠近他,站在一边问:
“不就是一次偶然自慰,能让你失落成这样我又不是成心的你真的别担心,我心里一直只有周岩,我爱的是他。我也知道你不是同性恋”我大声嚷嚷。
“小刘,出去的时候帮我关上门。”
他的冷漠,他的态度,让我接受不,我生气了。我不再说话,憋足劲,狠狠关上门,砰一声,消失个无影无踪,还他安静。
我不敢直接回家,怕家人问及,我不知怎么回答。我便在大路上溜达,百无聊赖。老钱,给我太多不理解,但我不能失去他。我感到懊恼,都怪自己一时冲动。
走累了,我在家附近的一个大树头坐下。抽着闷烟时,突然看见一辆车,在我面前缓慢运动。那个车牌号码一出现,我就记起来。它就是我美宜佳出来那天,看到的车。我突然紧张起来,因为车主可能是周岩。
那车在倒车调头。车窗早摇了下来,车主今天没戴帽子,没戴墨镜,他瞟了我一眼。我清晰看见,他是个挺好看的微胖中年。但他不是周岩,不是的。
这结果,我很失望,但又是一阵安慰。这个时候周岩要是突然出现,我不知道是喜还是悲,是留还是逃。
当车消失在夜色中,我的眼泪在寂寞的夜空,叙述着我对周岩的想念,很长。
翌日,早上十点多,我接到电话,被告知钱友桥病倒。我马上赶去医院。也不是什么大事,他最近饮食不均衡,血糖低而晕倒。老钱广告公司的员工,都是女的,老钱突然晕倒不醒,她们被吓到了,手忙脚乱,叫救护车。
我到医院时,老钱正在打吊针。一走到他身边,老钱就骂起员工,骂她小题大做,还把我叫过来。我看不下去,叫员工回公司做事,我来应付,我来照顾。
“我没事,没吃早餐而已,别当我是病人。”老钱急着解释。不过,他的精神状态确实不好。昨天明明很早就去睡了,怎么今天发现他皮肤蜡黄,还有黑眼圈。
“老钱,你在虐待自己。”
“神经没有”
“你为什么不吃早餐,为什么弄得自己虚脱。”
老钱张开嘴,但又收住。好一会,我们都沉默,不说话。
“老钱,我决定了。”我停顿一下。
“什么”
“我是个不祥之人,你还是别靠近我。在我身边的人,都不得好过,周岩,我爸妈,小西,全都是因为我受负累。现在轮到你了,我真是个不祥之人你以后别来找我,我也不会再见你一面,我们断交吧”我也不知道是生气,还是有感而发。
“你怎么说出这样的话”老钱惊讶地看着我。
“这不是吗家里刚缓过来,你又病晕倒了亲近我的人都没好过。”
“你这是什么破宿命论别把罪都揽自己身上,很多事与你无关。”
“怎么就这样我关心的人,我爱的人,都因为我受连累看着他们受苦,自己更痛苦,我宁愿所以伤害和灾难都落在我身上”也不管人多,我流泪了。
“傻孩子”
老钱右手替我擦泪,然后紧紧握住我的手。他这动作,让我更感觉到心灰意冷。因为我的心封住了。
“老钱,你保重,我走了”我站了起来。老钱反应快,一把抓住我。
“你去哪”
“回家。”
“等我,打完吊针一起回去。”
我转过头,看到老钱紧张万分的脸,我一下子破涕为笑。老钱摇摇头,咬咬唇,也笑了。
吃中午饭时,家人看见老钱出现,个个眉开眼笑。我妈一听说老钱要过来吃饭,赶紧去市场买只鸡。小良更淘气,一上筷就给老钱夹鸡腿,说:钱叔叔,吃个鸡腿,别瘦了。
我爸今天很是满意,取了一瓶白酒,说几个大男人今天要喝一点酒。
这种弥漫着的家庭温馨,多少天没重现。老钱吃着吃着,也是泪花不断闪烁。而我,有泪心里流。除了这桌子的亲人和兄弟,我是一无所有的人。
这顿饭吃了很长时间。饭后,我妈送小良去上学,我爸出去溜达。剩下我跟老钱在厨房洗碗和打扫卫生。
“老钱,你为什么不是女的”我突然想到什么。
“什么”
“要是你是女的,我就再娶一个。”我笑了。老钱假装生气,大大一掌,打在我屁股上。
“你要是女的,我把你填二房。”我继续说。
“还封建时代,二房,一夫多妻。”
一81周岩出现了解禁
n一81
昔日的钱友桥,又重见。正是他冷暖的变化,教人看懂他在我们心目中的地位。家,一轮死寂过后,终于恢复生气。
我妈做饭经常有人帮忙,老钱是个二流厨子,私下藏了好多菜谱,跟我妈切磋起来,游刃有余。往往,当我们看着电视,厨房会突然传出嘹亮的笑声,让人嫉妒。
我爸可能在公园看人家下棋多了,棋瘾剧增,一有空就抓住老钱下几局。老钱棋品好,下起来不拖时间,个性不温不火的,成稳的作风特别惹老头子喜欢。我有时看他们下,会手痒,参与进来。我的战绩要么大败,要么通杀四方,悲喜写在脸上。我爸就是不爱跟我单独下棋。
他连小孩子都不放过。每到周末,老钱带小良去一趟麦当劳,就他们两,不许我跟着。渐渐的,有了他们两人的共同秘密。有时他们说的话,我们一点都听不懂。问了,他们两个只会咪咪笑,诡秘得很。如今,要是老钱留在我家过夜,小良肯定要他陪睡。
以前,没发现老钱有这么强大的亲和力。在我家,也许是他用心的缘故吧,他的角色重要性超越了我,让我觉得。因为没工作,家务能力又有限,我变得懒洋洋,除了养胖没其他本事。
快到十月份,家人开始催促我找点事做,别成了名副其实的御用闲人。我自己也着急,唯独老钱不急。他诉我,进单位我年纪偏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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