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心吗?你也是西淳皇族的一份子啊。”
“烨儿,不要说了。”西淳莹泪流满面,却还在故作镇定:“不会的,烨儿,父皇还在啊,我们还有可以号令的百万雄狮,西淳皇族还可以慢慢图谋啊。”
“皇姐,你不知道的吧,父皇有急热症,怕是拖不久了,为了皇弟顺利上位,一直不敢声张而已。烨儿只有一副羸弱的身体,上不了战场,杀不了敌,如若父皇走了这么办?谁来帮我牵制如狼似虎的门阀士族?还有虎视眈眈的外族敌国?烨儿需要一员誓死效忠的猛将,为全军将士所拥护爱戴,能帮我号令百万雄狮。”
“夏侯钰将军能堪此重任,他手握五十万青羽军,跟大魏各地驻军首领往来密切,一呼百应,又对流黎山了若指掌,多年立下赫赫战功。可烨儿找不到办法,让夏侯钰成为皇族左膀右臂,他有自己的立场和坚持,烨儿能理解,可是皇姐,你教教我,烨儿怎么才能不成为西淳皇族的千古罪人,怎么才能防止西淳皇族摧枯拉朽般迅速走向衰弱?”
呵,终究是逃不过这样的命运啊。
西淳烨话里话外的意思,她如何不懂?
西淳烨这鸿门宴上演的一出出,她又如何不懂?
西淳莹笑得花枝乱颤,仿若锥心,她笑着说:烨儿,皇姐帮你,搞定夏侯钰。
“不说这些了,走吧,皇姐,去温泉泡一泡,也解解乏。”总算让其中一个松了口,西淳烨重重叹了一口气,搀扶着皇姐往里走。
西淳莹有点醉了,温泉水滑还未洗凝脂,她倒真成了个需要侍儿扶的“娇无力”了。
☆、第十六章 泡汤
等夏侯钰听完北胡密报,回到东宫膳厅,西淳莹已经不见了。
夏侯钰见王妍卿跪座着给西淳烨捶腿按摩,就问公主泡汤谁在跟前服侍?
西淳烨起先回答,差了个心细的丫头跟着,让他尽管放心,还恳切地邀夏侯钰对弈几局,一边对弈一边高谈阔论当今的局势。
“洪也算是一方枭雄了,到处欺男霸女,男的抢去当兵,女的给自己和底下的将士作乐,但凡有点姿色的,一个都不放过。”西淳烨又道:“洪短短几年发展到百万之众,已然一方dú瘤,天下人人得而诛之。本宫yù启奏父皇,我大魏公开发表讨贼檄文,集结天下各路正义之士共讨逆贼,将军以为?北胡草原五部,届时会如何呢?”
夏侯钰答:禀殿下,洪势力不可小觑,至于北胡五部会如何,臣不知。
良久,西淳烨又道,将军,如若大魏讨伐洪反贼,你说,草原五部会按耐不住,一个个跳出来吗?
夏侯钰恭敬又道:“禀殿下,眼下不是阀洪的最佳时机,一旦主动挑起战事,洪和草原五部必定联手抗敌,连年战乱,已让北地驻军疲惫不堪。皇家如若执意讨阀洪,夏侯钰只能请辞北地驻军主帅之职,带着五十万青羽军另觅驻地休养生息,况且西狄也有可能趁机侵入大魏境内,到时大魏被四面围攻,腹背受敌,原谅我夏侯一族老弱病残,也只能袖手旁观了。”
西淳烨笑着道,夏侯将军说得如此严重,倒是烨儿坐井观天了。
西淳烨又分析了几场战事,向他讨教战术心得,但夏侯钰已经无心再听了。
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
朝堂上的那些尔虞我诈,夏侯钰不感兴趣。
战场上的那些风云变幻,西淳烨纸上谈兵。
到底是没有经历过战场的冷酷和血腥的病秧子,太书生意气了。
话不投机,jiāo心更无从谈起。
谈来谈去,只能谈西淳莹。
可夏侯钰这人,很不喜欢跟别人谈闺房之乐,他觉得是被人占了便宜。
前世在战场上,将士们几个月没碰过女人,扯那些没边的浑段子过嘴瘾,他一般也只是听着。
他不喜欢自己的女人,活色生香地在别的男人嘴里滚来滚去。
正皱眉着,就听到西淳莹的呼救,她在叫他。
他立即就冲了进去。
烟雾袅袅。
水意迷离。
太子的宅邸东宫是特意选址建在温泉之脉上的。
大魏从官场到民间都喜水,官场推崇“上善若水”、“静水深流”,民间则更流行“遇水则发”。
在大魏,水是至纯,至韧,至柔,也是至媚的表征。
这至柔至媚中的翘楚,当属温泉水。
云蒸霞蔚的温泉水,像一倾碧波,又如一碧汪洋,将整个太子府柔柔环抱其中。
它包含着大魏元明帝西淳枫对太子西淳烨最温情的呵护。
在温泉水里涤dàng着身心,西淳莹渐渐滩成了一堆泥,菊花酒的香气在血液里四窜,氤氲着发酵成一种yù语还休的媚态。
媚得撩人。
西淳莹今晚喝得有点多。原本她还甚为愉悦地在汤池里舒展着四肢,许是泡久了有点乏力,她脚发麻后猛地一崴,整个人就扑腾进了汤池。
手脚无力挣扎,她整个人又扑腾了一下,这下连放下来,兜着的一头青丝都遭了秧。
“钰哥哥,救我。”她惊呼出声。
“钰哥哥,救救莹儿。”再一下,她已经吓得扯着嗓门喊了。
“将军,夏侯将军,公主正在泡汤,您进去不合适。”
“你们怎么当差的?为什么放公主一个人在里面泡?她今晚喝了那么多酒,出事了,你们担待得起?”
“泡汤前要沐浴更衣,许是害羞了,公主就将我们一干人等都遣出来了。”
跟在夏侯钰身后的丫鬟叫梅冶,原本是贴身服侍东宫太子妃王妍卿的大丫鬟。
后来太子妃被贬为奴,不需要人服侍了,她这个曾经的贴身丫鬟就被调到这里来看温泉。
梅冶拦不住夏侯钰,他闯进来就看见,西淳莹跟个落汤鸡似地,声嘶力竭唤着他的名,在水里不住扑腾。
夏侯钰几步跳进温泉汤里,长臂一捞就将沉浮在温泉里的人儿圈进怀里。
甫一站定,西淳莹全身就柔弱无骨地偎了过来。
此刻,西淳莹身上仅着一锦茜红明花抹胸,一水红色亵裤,外罩一逶迤白梅蝉翼纱。
抹胸,亵裤都湿透了,贴着肌肤,将她玲珑的曲线勾勒个完全,薄纱浮浮漾在水上,让水中仙子的娇媚多了一丝空灵。
如此让人血脉喷张的画面,让夏侯钰的呼吸都不畅了。
夏侯钰极力压抑着癫狂沸腾,叫嚣要释放的血液,将西淳莹揽进怀里轻拍。
谁知,那蠢女人,竟将白嫩的腿蛇一样圈着他的腰,娇娇滴滴地着黏在他身上,呜呜哭泣。
“钰,钰哥哥。莹儿,莹儿害怕。”
水,滴滴答答,诱人的白光波澜起伏,羞臊的樱红若隐若现,夏侯钰身上窜起一股无名火,炙热地燃烧着,想将身下人儿榨个彻底,将周围的一切烧个殆尽。
再也忍耐不住,夏侯钰俯下身,以嘴撕扯掉碍事的薄纱,隔着肚兜啃噬挺立的蓓蕾,大掌绕到腿间扒开亵裤直直探了进去。
西淳莹受不住如此孟浪的挑逗,倒吸了一口气后,娇滴滴地开口哀求。
“钰哥哥,不要在这里,莹儿不要在这里,回房,我们回房。”
夏侯钰哪里停得下来。
“莹儿乖,让钰哥哥弄会,就一会儿,一会就好。”
可没多久,潺潺的水声就停了,被西淳莹一个喷嚏给吓的。
什么火都被憋回去,蔫了。
夏侯钰将西淳莹从水里捞了出来,帮西淳莹换了套衣服,又拿了件披风将人裹着抱了出来,竟看见西淳烨和他的爱奴还在优哉悠哉地对弈。
“皇姐,刚刚怎么了?皇弟好像听到里头有声响,又不敢贸然进去。妍儿小日子来了,里面湿气重,又见夏侯将军冲进去,也不敢贸然进去。”
这装傻也着实到一定境界了。
“不劳太子殿下挂心。只是夜风天凉,能否麻烦帮煮一碗热姜茶,给莹儿暖暖身。”夏侯钰冷冷道。
“姐夫实在是太见外,今晚在太子府歇息就寝罢,都让人收拾了一间厢房出来了。”西淳烨讪笑着。
“不了,末将呆会就将公主送给朝曦宫,大婚之前更要顾忌周全,昨晚夜会之事已经在宫里传得相当离谱了。”
“姐夫尽管放心,宫里头都是些乱嚼舌根的奴才,也掀不起什么风浪;等大婚一过,带着皇姐去往北胡,过个三年五载的,谣言自然也就平息了。”
“西淳皇族,肯让末将带着公主去北胡?”
“公主娇贵,父皇母妃自是不让,况眼下北地不太平,战事连绵,匪寇众多,是个人都想往大魏跑,何况是娇养大的一国长公主。但是,本宫以为,大婚后恩爱夫妻天各一方,总是不妥。届时,本宫可助将军一臂之力。”
“如此,有劳太子殿下了。”
“无妨。也请将军谨记,欠了本宫无数人情,终有一日得连本带利,一并归还。”
“殿下放心,夏侯钰自是不敢相忘。”
夏侯钰冷笑着,等西淳莹喝完姜汤,朝西淳烨深深鞠了一躬,就带着他的人决然走出太子东宫,徒留一个冷硬的背影。
西淳烨,我夏侯钰重生这一世,不是为了给你西淳烨当刀刃的。况且,前世我无奈将莹儿留在夏侯府,你皇族再不济还是大魏的天,却只是袖手旁观,莹儿在夏侯府受尽非人的磨难,你这个亲弟弟却置若罔闻,皇族何其冷血,何其自私,何其混账。就是冲这一点,也无法令我心甘情愿向你臣服。
更不用说,前世莹儿不明不白被dú死,你的嫌疑最大。
况且,大魏名声赫赫战将何其多,看中我夏侯钰无非想釜底抽薪,借力打力,我虽对夏侯王族没感情,但那是生养我的家族,怎么可能背叛自己的家族?
置身事外已经是我最大的底线了,西淳烨你别欺人太甚!
☆、第十七章 换人
月华如水,她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被他拖着走在皇宫内院的小道上。
一大一小的背景重叠着逶迤在地,拖得老长。
西淳烨以为他们会在东宫留宿,没有提前准备步辇,本yù惊动内务府,却被夏侯钰婉拒了,说趁着夜色正好,他们散步回去。
“夏侯将军?”
“嗯?”
西淳莹走路有点轻飘,不时碰到夏侯钰宽厚的背,夏侯钰左手提着灯笼,右手不时将她拢到身侧,以防她磕了碰了。
“将军与本宫初次见面,是何时,于何地?”西淳莹突然问。
“忘了。好端端地,为什么这么问?”
“只是,将军一直给本宫一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很是稀奇。”
“你什么时候,喜欢上夏侯诀的?”夏侯钰没接话,反而转了个话题。
“五岁吧,本宫被贼人所掳,关在一个小黑屋里三天三夜,是他救了我。”
“哦。”
“那个人,其实,小时候对我很上心。六岁为我爬树摘桂花摔断了腿,七岁为我揍王孙子弟,八岁那年隆冬,不小心掉进御花园的喷泉池里,他逼我喝汤yào,是自己一汤匙yào,一口蜜饯,一句心肝喂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就变了。”
西淳莹沉浸在回忆里,压根没察觉,身边的男人黑透了一张脸。
刚刚,在东宫,他也逼她喝姜汤,但只是将那碗汤搁她跟前,让她自己一勺一勺喝掉的。
就算真喝yào,他也做不来那么ròu麻的事情,那不是他的xìng格。
西淳莹发现身边的男人突然没了声响,沉吟了半响又问:
“那你呢?什么时候喜欢上本宫的?”
其实,有点好奇,可答案,却让人失望。
“不知道。忘了。”
一阵夜风拂过,西淳莹连着打了三个喷嚏。
“喝了姜汤都不能御寒,寒邪还是入了心肺,你这小身板,真是弱不禁风。”夏侯钰说完,将西淳莹拉近了,兀自脱下身上的锦袍,披在西淳莹的身上。
袍子太大,松松垮垮的,风还是呼呼地往里灌。
“算了。”夏侯钰突然蹲下身来,“上来。”
“干嘛?”
“我背你。”
“不,不用了。”
皇宫大道,随时都有丫鬟或护卫走过,西淳莹尴尬地直摆手。
抛开床第间寻欢作乐的记忆,她跟夏侯钰之间,不如她跟夏侯诀般自然亲昵。
毕竟,十几年的朝夕相伴,不是没有分量的。
甚至从本质上说,她和夏侯钰两个人,只是对彼此身体无比熟悉的陌生人而已,
一下又冷了场,西淳莹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要跟夏侯钰说什么。
“不用了,本宫自己走就可以了。”西淳莹又说了一遍,拢了拢身上的袍子,绕过蹲着的夏侯钰径自走了。
“夏侯诀以前,经常背你吧。”维持着蹲地的姿势,夏侯钰突然冷声问道,
“什么?”西淳莹诧异的转过身来。
却见夏侯钰霍地站起身来,一步步将她逼到两堵宫墙的衔接口:“十三岁那年,我看见了,他背着你,在夏侯府外那颗梨花树下转圈。你们的样子,很亲昵。”
她被他逼着后退,困进逼仄的角落里,动弹不得之间,身体突然被一股蛮力托高,
来不及惊呼,她的嘴就被他霸道攫住,他的舌粗鲁地撬开她的贝齿,风暴般席卷她嘴里的津液,
她被动应着,紧紧攀着,只有这一刻,他们之间才熟稔契合得如同认识许久的人。
被吻得气息渐渐凌乱,她无力瘫在他身上,
“钰哥哥。不要了,求你。”
只有在亲密接触过后,才肯叫他钰哥哥,不然永远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模样。
如一把冰仞,伤人于无形。
他只能一遍遍加深她的身体对他的记忆,却在短暂的欢愉后更加空虚,更加找不到,心的出路。
夏侯钰放下她,又径自蹲下身来,这下,不用他开口,她俯身就揽住了他的脖子。
刚刚,是醋了?所以,才这样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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