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公主最近的确是在佛光寺礼佛, 每日都会在佛前诵经百遍,这个时候她身边只会留贴身的宫女。太子妃打的好算盘,趁着太平公主消失在所有人眼前的时候搞小动作。
之前回心院的事情就那么搁置了太子妃一直很介意,那是她与太平公主的第一次正面交锋, 以她的惨败为结尾, 所以她让人留意这回心院的一举一动, 发现太平公主再没管过回心院。
太子妃却觉得太平公主费了那么大劲儿跟她争是否要拆掉回心院,目的达成又按兵不动,其中必有问题,于是, 让人悄悄的进去搜查。还真叫她搜查出了蛛丝马迹,发现其中的一间小屋与别处有些不同, 似乎之前有人待过的痕迹。
回心院虽然存在很多年了,确是年久失修, 每一处都有不同程度的风化破损。之前太平让人扫尾,可是毕竟做得匆忙。为了彻底铲除曾经那个宫女存在的痕迹, 地板和墙面都挖掉了一层。房间有没有用过, 它的磨损程度的确不一样,气味也不一样,负责调查回心院的人向太子妃回报说那里面应该曾经住过人,而且还是被关押在此的, 墙上有钉子洞, 应该是关押人拴着铁链的痕迹。
太子妃再结合太平说什么都不让人动回心院,猜测可能这里曾经被太平秘密关押过什么人,
是太平公主折磨人的秘密基地。当主子的总有惩罚奴才的时候,也许有人不喜欢脏了自己的住处,所以另外找一块地方, 而太平公主刚好有权有势,想处罪什么人完全不必在千秋殿。
太子妃只是猜测而已,没有真凭实据。不过猜到这些也已经足够了,她打算重新制造一场可以当做切实证据的东西给所有人看。
太平公主带着一干随从远远的走来,即便是去佛寺礼佛,她身后还是浩浩荡荡跟着二十几个人,每人手中捧的东西都不同,这才是公主的基本配置。她一边走一边吩咐身边的女官:“本宫今日礼佛一整天都要茹素。”
芍药恭敬说道:“奴婢一早已经吩咐了膳房公主今天的素食。”
对于手下的这几个效率很高的女官太平还是很满意的,走到前面拐角遇到了太子妃,她知道这位可是很少求神拜佛的,太平在这附近遇到她有点儿意外。
没想到太子妃见了太平,不但不行礼,还反常的出言讽刺:“公主这又敲锣打鼓的去为大唐祈福呀,一定会博取到圣上更多欢心。”
太平是超品的镇国太平公主,就算不以长辈压人,太子妃到她面前也应该乖乖行礼。
太平仿佛不认识一样打量这样轻狂的太子妃,说:“知道口不择言会有什么后果?”
太子妃说:“臻儿只知道有人阴损狠毒,仍然逍遥自在。”
太平皱了皱眉头,看太子妃不像是生病,她目力所及未发现附近藏人,没有人在暗处听他们说话。那这么反常就是有所图谋了?是什么让一个太子妃敢跑到她面前来,不顾身份亲自挑衅?看来他们此次的图谋不小!
太平眸光微暗,“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太子妃见太平没有被她激怒,只能再接再厉:“姑姑人前舌灿莲花,恩威并重,我人微言轻,说了实话肯定会很快身首异处。”
太平公主差点笑出声,却在她的刺激之下面现怒容,呵斥道:“你好大的胆子!”
太子妃心中得意,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就当我一时失言,姑姑听不进去的话,千万不要放在心上。”说着就想错身走过。
太平心中冷笑,王臻这么明显的想要激怒她,太平如果不顺着太子妃的意思来,似乎有些对不起她这么卖力的演技。
太平说:“给我站住!你似乎对本宫有诸多不满,不如今日一吐为快。”
太子妃果然停了脚步,她还没有达到目的怎么会走,说道:“就好比这一次,之前也没见姑姑拜佛,怎么忽然之间就成了虔诚信徒,还不是以大唐苍生祈福为名,而想要取得皇上更多信任为实。”
太平说:“好一个太子妃!三纲五常,尊敬长辈,这哪怕是最平凡的人都懂得礼数,你却完全视为无物。身为太子妃更应该成为天下妇德表率,可是看看你,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这些伦理纲常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记在心上?”
太子妃强辩道:“臻儿还叫一声姑姑,已经是尊重,此时此刻姑姑还以长辈自居,真是面无愧色。”
太平说:“你倒是说说本宫何须有愧?”
太子妃说:“公主为了一己私欲,可以做很多伤天害理的事,致大唐基业和百姓于不顾……”
她起了那么高的调子,无非是想激怒太平。这王臻和李隆基一模一样的嘴脸,面慈心毒,明明他们也是为一己私欲,却总能说得大义凛然,好像谁阻碍了他们的路,就是千古罪人。好像天下不让李隆基做皇帝,天下就要陷入万劫不复之境一样。这种自大的确很让人恶心,明明是各凭本事的事,偏偏要把大义正统扯在他们那边。
太平说:“本宫一向正大光明,问心无愧。”
太子妃已经看到内侍成恭领着一群内侍走过来,继续挑衅,压低了声音说:“不错,公主你一向正大光明的残害至亲,作恶天不赦,公主你一定会孤独终老!”
太平:“放肆!”
太子妃只觉得太平公主目似寒星,看过来的那一眼让她冷到骨子里,不过她仍然昂起头挑衅。看到太平公主扬起手,她更是下意识的轻勾了一下唇角,不过立刻低下头,一副很怕太平挥下来的样子。
太平公主扬起手在半空中停留了一瞬,就照着太子妃除了厚厚脂粉的脸毫不犹豫的打了下去。
太子妃甚至被她的力道打歪到一边,跌坐在地。
太子妃擦了擦嘴角,惊讶的发现已经渗血了!在瞬间的疼痛的麻木过后,脸上是火辣辣的疼。太子妃不敢置信地看向太平公主,她没想到她真的敢打下来,而且手劲儿这么重。
太平说:“这一巴掌是教你什么叫不可以口不择言。”
太子妃嫉恨的瞪着她:“你敢打我!”
跟在太平公主身后的人都噤若寒蝉,头都不抬。太子妃也跟了两个奴才,不过这个时候也全呆在了那儿,被太平公主的目光扫过,根本不敢上前去扶太子妃。
太平说:“太子妃今日心神失守,敢对着本宫胡言乱语,难保你不会跑到圣上面前去放肆发疯,本宫今天就好好教教你话不可以乱说。说起来,你自从嫁过来,就没有个婆母教你为妇之道,以至于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做媳妇的本分,更别提如何做正位东宫的太子妃了。本宫还一直以为太子妃你仁惠淑德,可为命妃典范,看来是本宫错了。今日本宫若是不打醒你,你还以为以你今时今日的地位就可以横行无忌。”
太子妃被打之后更做出一副柔弱之态,她本来就是为了激怒太平公主,只是没想到她会真的敢出手打她。本来她想逼着太平公主说一些威胁的话,现在既然亲自动手那效果简直更好。所以她根本无需再多做争辩,只要安排好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太子妃也对太平有些怵了,如果继续纠缠下去,她在太平公主手底下可能还会吃亏。
不远处的一行内侍刚好撞见了太平公主打太子妃巴掌的场面,所在的位置是他们的必经之路,真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尴尬地站在原地。
太平对太子妃身边的人说:“看好了太子妃,若是她再闯出其他祸事,本宫唯你们是问。”说完就拂袖而去。
太平公主一行人继续向佛光寺进发,太平的贴身宫女小声说道:“这个太子妃不知道吃错了什么东西,无缘无故跑到公主面前来放肆。”
太平说:“她既然来了自然是有所倚仗的。”
到了佛光寺之后,太平像以往一样让其他人留在外面等,只带着贴身的女官去殿中祈福。
跟在太平身后的那一队人里面有两个是皇上派来的人,皇上知道太平最近在祈福,所以特地派人来替皇上到佛前添置供品。
太平对那两人说:“东西送到之后,你们就回去向皇上复命。”
两内侍:“是奴才告退。”
太子妃当时给太平公主挖坑太投入,没有注意到这两个不是太平公主手下的人。谁让太平平时身后总是浩浩荡荡跟着一群,总是气势迫人,身后的宫女内侍长什么样,自然无人注意到。
当天太平公主在佛光寺待到很晚,午膳和晚膳都是在佛光寺用的。等到她一天的祈福结束之后,太平去见了皇上。刚好太子也到了,太子十分强硬的对太平说:“公主你在更好,三郎正打算在父皇面前与你当面对质!”
太平说:“本宫不知道你们夫妇两个今日吃错了什么药,见到本宫都跟见了仇人一样忘了礼数尊卑,不过,刚好本宫也有事要找你。”
太子以为太平公主要说太子妃对她不敬的事情,李隆基气愤地说:“明人不做暗事,无论臻儿有何得罪,三郎都可以代她认错,烦请公主把臻儿交出来。”
太平扬起眉:“太子妃难道不见了?真是越来越荒唐,今天她才在本宫面前大放厥词,难道是畏罪潜逃,不敢到皇上面前对峙?”
皇上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太子妃不见了?”
“是的,父皇。”太子说:“姑姑今天是否有见过臻儿?”
太平:“见过。”
太子说:“你还骂过她,甚至还动手打她对?”
太平说:“不错。”
皇上惊讶了,完全没想到是这样的发展。
太平的余光看见他的表情就知道太极宫的宫人没有禀报。想来也是,这是主子们之间的较量,没有必要时奴才不会嚼舌根,自然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
贤妃和淑妃都在,淑妃貌似惊讶地说道:“太平为何要打太子妃呀?要知道太子妃是未来的国母,怎么能受此侮辱?”
太平说道:“本宫来见皇兄正是要澄清这件事。”
李隆基目光微闪:“你是不是说过是臻儿自寻死路,不要怪罪他人。”
太平说:“太子请你有话直说,不要再含沙射影。”
李隆基表现得十分激动:“我就是怕你口不对心,对臻儿滥用私刑!”
太平:“本宫劝你说话要负责任。本宫堂堂镇国太平公主又何须用下三流的手段?”
李隆基愤怒道:“可是臻儿见过你之后就不知所踪,你有何解释?”
太平:“荒唐!见过她的人难道只有本宫,谁知道她又见了什么人,你若是找你的太子妃,应该回你的寝宫去找。太子莫非也和太子妃一样心神不守,究竟因为什么变得如此暴躁如此口不择言,本宫哪点对不起你们?不敬本宫也就罢了,竟然怀疑本宫把太子妃藏了起来。皇兄,你真应该听听今天太子妃都对我说了什么!”
皇上刚刚要说话,李隆基已经悲愤地说道:“你一直视三郎如背上芒,肉中刺,三郎可以任由宰割,但是祸不及妻子!求公主你高抬贵手放过臻儿好吗?”
太平说:“你有真凭实据就拿出来呀,不要在此狂言妄语。”
李隆基板着脸问:“那如果证据确凿又如何?”
太平说:“你有证据本宫自然任凭皇兄处置!如果没证据,本宫也必要追究今日你们夫妇目无尊长,空口诬陷的过失!”
李隆基义正言辞地向皇上拱手:“父皇请批准龙武军彻底搜查宫城寻回臻儿。”
太平说:“皇兄请派人同行搜查,以免有人栽赃嫁祸。”她倒没有提让羽林军一起,那样只会让黄生觉得太子和太平公主争锋相对打擂台,至于指派什么人,交给皇上自己决定就好。
皇上也的确很想知道,今天太平和太子妃见面之后究竟起了什么冲突,怎么会一个个都这么激动反常,“就让禁卫军和龙武军一起。”
龙武军由谭发带着,还特地去了千秋殿,没有放过任何能藏人的角落,不过找到太子妃的是任三恕。
终于被找到的太子妃据说遍体鳞伤,还受了惊吓,已经送回寝宫。
皇上带着所有人摆驾到安仁殿。
太子妃坐在床上虚弱的行礼,她脸上有伤,头上还绑着纱布,看她虚弱的程度,明显身上的伤也不少。
淑妃和贤妃上前来:“臻儿还很痛吗?”
李隆基说:“太医为她检查过,说臻儿是被虐打至此!幸好及时发现,服药施针之后暂无大碍。”
皇上问太子妃:“你知不知道是谁对你下此毒手?”
太子妃可怜兮兮地说:“臻儿被人用麻包袋包住,拳打脚踢,虽然看不见,但是听得见。”
皇上紧张地问:“是谁呀?”
太子妃直勾勾的看相太平,抬起的胳膊也指过去:“就是太平公主!”
所有人脸色都变了,唯有太平面色如常,她盯着太子妃。
太子妃说:“公主,纵使我忠言逆耳,你要责罚也不至于如此重刑,我几乎要与三郎天人永隔。”说着简直泣不成声。
看着她的惨样,再加上她的控诉,殿中人不敢置信地看向太平公主。
太平平静地说:“本宫没有做这样的事,太子妃诬陷本宫,败坏我的名誉,居心叵测,其心可诛。”
太子表现的完全是一个为爱妻心疼的好夫君,他眼圈通红地转向任三恕说:“任参军,你告诉父皇是在哪里找到臻儿?”
任三恕说:“是在回心院。”
“皇上,恕臣直言,公主之前不肯让人拆回心院一砖一瓦,想必那里对她十分重要特别,也许……更是见不得光的地方。”
太子紧接着说:“不错,这些年公主你虐待的宫人,是不是都秘密送到那里处置?”
太平平静的说:“本宫多年以来从未去过回心院,你别在此无中生有。”
太子厉声说道:“你在说谎!任参军!拿你在回心院找到的东西给父皇看!”
任三恕呈上来的是一块罗帕,说是在太子妃身边找到的,而且同去的禁卫军首领也可以作证,的确是当场找到。
那罗帕用料十分奢华,而且一看那颜色不是什么人都能用的。
太子说:“这种金丝罗帕是公主你专用,我想公主你一眼就能认出来。”太子立马转身对皇上说:“父皇,公主的恶行实在是冷血,令人发指,恳请父皇还臻儿一个公道!”
太平只看了一眼罗帕,“看来为了今天这一出,太子的确做了不少功课,为了对付本宫,不仅精心布局,还肯对爱妻痛下毒手,如此不择手段,心狠手辣,实在卑鄙至极。对待亲人尚且栽赃陷害赶尽杀绝,你有什么德行继续做太子啊?”
李隆基愤怒的说道:“三郎是有理说理,以事论事!”
太子妃在一旁柔柔地开口了:“公主,你到这个时候还想蒙混其词,转移视线。”
皇上听了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他头都痛了,说:“太平,朕想听听你的解释。”
太平心道:来了!本来在原著之中这是至关重要的一幕,皇上也给太平解释的机会,可是太平当时已经被气昏了头,她真的没想到太子会这么卑鄙,也认为皇上让她解释,就是对她的不信任!是对她人格的侮辱!
她当时只顾着发泄被冤枉的愤怒,连着几个反问说自己有多无辜,说自己对大唐忠心耿耿,说自己是被无情陷害污蔑,她气愤之下,更是向皇上请辞,说要离开皇宫去封地蒲州,说这样就能让太子和太子妃眼不见心不烦,想以此表现自己的委屈。
但是她万万没料到,这个时候的皇上已经对太平和太子的矛盾非常不看好,觉得两人凑在一起就会爆发矛盾,朝堂事务也会受此影响。所以皇上竟然顺水推舟,准了太平去封地。
皇上的话金口玉言说出来就是圣旨了,太平想再后悔已经不管用了。她根本没有借机会洗清自己,证明是被冤枉的,而直接就被判出局。
现在的太平当然不想去走那条老路,就算被太子和太子妃联合故意激怒她也保持着冷静。太子二人既然敢用这下三滥的招数,太平就不介意扒开他们一层皮。
她心中转着念头,也只不过是一瞬,心平气和的说:“皇兄,这种滥用私刑,残害太子妃的事情绝对不是太平做的,我打她一巴掌也是光明正大,是事出有因。”
皇上问:“究竟太平与太子妃发生了什么冲突。”
太平说:“与其由太平或者是太子妃口述,不如请当时在场的人来说,皇兄曾经派人来佛光寺送贡品,当时他们就在现场,大可以找两位内侍前来问话。”
皇上的贴身太监走了出去,让人回太极宫把两人叫过来。
太子妃有一瞬间的慌乱,不过很快就掩饰过去,当时她的确为了激怒太平公主说了一些话,不过那不是重点,重点是后面她遭受虐打□□,皇上绝对不会容许宫中有人如此对待太子妃!于是太子妃心思再次坚定了起来。
两个内侍到了之后,在皇上的注视下,自然把当时的对话原封不动的重复一遍,就算最后一句太子妃说的很小声,他们没有听清,但也看得出来,当时的太子妃一定是说了过分的话去激怒太平公主。
而且前面的那些话果真无礼之极,怪不得太平会亲自动手掌掴了太子妃。
李隆基伤心地说道:“臻儿只是在为我鸣不平罢了,就算姑姑要教训她,也不该把人囚禁起来,动用私刑!她是一国的太子妃,未来的国母。就连太子妃公主都可以下此毒手,日后岂不是会更加的没有节制,嚣张跋扈!”
太平对皇上说:“皇兄,我见过太子妃之后就去了佛光寺,一直礼佛到傍晚才出来,绝对没有对太子妃动用私刑,更没有只使任何人能走。”
李隆基冷笑道:“证据已经确凿,有臻儿亲耳听见你的声音,还有遗落的罗帕作为物证,公主想狡辩也是无济于事。”
在场的人除了太平之外,似乎都认定了是太平为了泄私愤,所以才抓走虐待太子妃。
淑妃一副为太平着想的样子,说道:“臻儿有什么不对,你好好教她就是了,何必闹到这个地步呢?”
贤妃说:“太平就算真的做出这样的事,恐怕也是被气的很了。”
只有皇上沉默着,没有表态。
太平面向王臻说:“太子妃真的亲耳听到让人残害你,给你教训的就是本宫?”
太子妃说:“不错,公主的声音臻儿岂会听错,更何况臻儿刚刚得罪了公主,本来就心惊胆战。”
太平说:“那依你的说法,我让人套你麻袋,那是在什么时候?”
太子妃说:“就是在我刚见过公主不久之后,我还没回到自己宫里就……”
太平打断她的废话:“本宫问你具体是什么时辰!”
太子妃说道:“是巳时。”
“你确定是巳时?”
“不错!”太子妃也让人跟着太平公主,看到她进了佛光寺一直就都没有出来,直到晚饭过后礼佛完毕。所以她说什么时候都无所谓,只要是太平公主进了佛寺的时辰,而且还要说的斩钉截铁。
太平公主说:“巳时我已经进了佛光寺,身边有芍药跟着,从来没有离开去回心院。”
太子早就等着了:“芍药是你的心腹,自然公主你说什么是什么。”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她贴身女官的证词自然不足为信。
太平不以为意,继续盘问太子妃,“你说本宫虐打你,是亲自动手的还是假手他人?”
太子妃说:“有亲自动手的,也有假手他人,公主亲自动的手不会不知道,何必还让臻儿回忆受刑的不堪过往,臻儿已经遍体鳞伤!”
他们既然要扳倒太平公主,当然不能说只是她指使下人干的。要把这桶脏水泼到她身上,就要她真的参与进来,而且现场都有她的贴身物品做证务了,她当然去过!
太平:“那就是一直有看着你受刑了?本宫在那呆了多久?”
太子妃斩钉截铁地说:“公主当然以看我受罪为乐,对我百般折磨,等你累了就换成别人折磨我,直到我获救不久前才离开。”佛光寺外面他们也一直派人守着的,自然知道太平公主是何时离开的。太子妃越说越觉得委屈,直到后来竟然涕泪连连,好像她真的受了太平公主一顿磋磨一样,在场的贤妃淑妃,都已经不忍再听。
皇上问道:“太平,你既然说你是无辜的,那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单只是贴身宫女的说辞的确不足证明。”因为人有私心,他们手底下的奴才往往都是忠心耿耿,为主子自然是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太平公主说:“太平当然还有证人,无音大师今日一早进宫,太平到了佛光寺之后,大师已经在那里了,太平一整天都在与大师谈佛论道,还一起用了午膳和晚膳。”
太子惊讶:“什么?无音大师在佛光寺,我怎么不知道?”太子妃也变了脸色。
皇上也是一头雾水,明显的连皇上也不知道无音在宫中的事。
太平说:“离王与大师虽无师徒之名,却颇有渊源,大师这次回京,就是离王亲自招待。今日大师在佛光寺主持事务本不欲惊动皇上,想洗去风尘,再向皇上叩拜。”
她看向太子和太子妃两人,说:“如果叫太子提前知道了无音大师早就到了佛光寺,那今天太子妃的说辞岂不是要变上一变,改成说我匆匆而来,匆匆而去,没在回心院多做停留。太子妃,你还是好好想想,你是不是受虐打的时间长了,所以记忆出了问题,本宫到底是何时出现在回心院对你用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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